秦孟靠在门板上,呼吸粗重,头脑一片空白,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无法思考,也不愿意思考。
胡宁远咳了一阵,终于恢复正常呼吸,他抹着脸上和嘴角的白浊,小声嘟囔着:“射得可真多”
秦孟被这话狠狠刺了一下“够了!”语气之严厉,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黑暗中,胡宁远的脸霎时白了。
秦孟快速将自己的衣服胡乱塞好,凭着记忆从玄关上抽了几张抽纸。黑暗中两人都视物不清,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轮廓,可谁都不愿意开灯。因为一开灯,让人难堪的事实更是无从遮掩。
秦孟蹲下来,靠近胡宁远,清楚地感觉到他努力压抑的呼吸。他心瞬间软下来,捉住他的下巴,用纸巾给他小心地擦脸。“宁远,以后别这样了”
胡宁远似是要求证什么似的盯着他,急促地说:“你不喜欢?”
“别说了!你醉了。”秦孟垂下眼,不愿与他对视。
胡宁远抢过纸巾胡乱擦了两下,将纸巾团成一团丢在地上“好,我明白了。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说完,他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时间,秦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确实不讨厌胡宁远这样做,或者说,这快感太过刺激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失去了自我。
一想到胡宁远蹲在自己两腿之间,用他漂亮的嘴唇包裹住自己那件肮脏的东西,毫不介意地吞吐吮吸,他的心里就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慰。那绝不只是身体上的快感,还有心理上的满足。
这种邪恶的满足感与他理智上的羞耻感纠缠在一起,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划开一隐秘的一角,让他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内心居然有那样见不得光的欲念!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地去征服的欲念!
而他又是凭什么,能让胡宁远这样抛开同为男性的尊严来服侍?!前世他曾经那样无情地一次次推开他,伤害他,狠着心说一些伤人伤己的话。
甚至到了这一世,他终于领悟到胡宁远对他的好,却还是矜持着,推拒着,无法放开心胸真正去接纳。他哪里值得胡宁远这么对他?
秦孟缓缓站起来,看一眼胡宁远房门的方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此时胡宁远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昂贵的西装被他随意丢在地上,衬衫扣子更是解得七零八落,领带歪歪扭扭的横在敞开的胸口。残余的酒意已醒得差不多了,他头脑放空着,陷入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
他的眼睛虽然盯着电视,思想却已魂游天外,不知在哪个角落游荡。
秦孟推开门,走过去坐在床沿,接过电视遥控器将电源关上。
胡宁远惊觉后坐起身“你怎么”
“生气了?”秦孟低声说。
胡宁远一怔,垂下眼“没有。”
这时,秦孟忽然揽住他,在他唇上浅浅一吻。
胡宁远惊异于秦孟态度的转变,睁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秦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宁远,你想要我那样做吗?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帮你”他伸手到胡宁远腰间,摸到他的腰带,却被胡宁远飞快地伸手按住,决绝地拒绝“不用!”
“我不需要。”胡宁远将秦孟的手推开,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做你别想太多。”
胡宁远的态度很平和,没有发脾气也没有生气,甚至连之前那一点点失态都很快地平复了。
可他越是表现得听话懂事,秦孟反而越是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亏欠。的确,胡宁远的付出永远都不是为了回报,他若是认定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对他好。前世,即使秦孟一如既往地拒绝他,他也从没有动摇过对于秦孟的爱。
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绝不是可以用简单的交换来衡量的。
秦孟这一刻才明白,胡宁远要的很少,却也很决绝,他从头到尾要的都只是秦孟这个人。除非秦孟可以真心实意地爱上胡宁远,接受胡宁远,才能够真正补偿曾经对他的亏欠。其他所谓的“好意”都只是变相的施舍,甚至是侮辱!
扪心自问,秦孟还没有办法彻底接受胡宁远,可他正在改变不是吗。
“那你好好休息。”想通这一层,秦孟不再坚持。他站起来,离开房间。转身关门时,他轻声道:“宁远,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