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吗?
当太医赶到的时候,慕容汐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一张脸苍白如纸,如果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看上去与死人无恙。
绿竹带领着几个婢女赶到的时候,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入,屋内狼藉一片,到处都是血,转眸间,当她视线触及到立在门口处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之时,更是惊了一跳。
男人只着了一件里衣,此时她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了,鲜血已经将衣服染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不只如此,男人脸上、手上到处都是骇人的血迹。
绿竹慌忙上前,正欲说话,却被男人先一步打断:“不要管本王,先去救她!”
绿竹心下有些疑惑,却来不及多想,便与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视线模糊中,慕容汐可以看到婢女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那些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神色皆惊惧不已。
被她身下的血吓到了吗?
掌心触及到温热的粘稠,视线落到立在门口的夏宸东身上,眼睛突然干涩的疼了起来,嗓子也似冒了烟一般,尖锐的感觉直往鼻头上钻,思绪也慢慢混沌了起来,模模糊糊的,人影进进出出。
直到一碗止血药喝完,咽下喉间的苦涩,她才清醒了一些。
随后太医的手便搭上了慕容汐的脉搏,眉头紧皱,最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立在门口的夏宸东,身子一晃,看了慕容汐一眼。
只见她苍白的脸上没有震惊、没有悲痛、没有什么都没有!
“孩子还在吗?”夏宸东皱了下眉,虽然隔得有些远,却依旧目光微微带着殷切望向大夫。
“回王爷,药性太猛了,孩子是保不住了,老臣开一些调理的方子,给王妃”
大夫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夏宸东打断“药性?”
夏宸东眸色一沉“什么是药性太猛了?孩子不是因为房事太过才流掉的?”
太医闻言一怔,摇了摇头“依照脉象来看,流产的主要原因应该是侧王妃喝了堕胎药!”
“都出去。”夏宸东低沉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言微微一愣,疑惑的望了望那个面色寡淡的男人,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滚!”一声怒吼甚至带了些咆哮的声音再次震耳欲聋的响在众人耳间。
这回众人都听得真切,个个面容惊惧,呼啦一下都出了房门。
凌云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临走之时他回眸看了一眼床上微眯着眸子的女子和门边上浑身是血的男人,眉头紧蹙。
自从跟了这个男人以来,他从没见过男人如此发怒过,即使生气,也表现的很淡定,什么时候如今日这般失控过。
难道
想至此处,心中一惊,为自己这个惊人的认知,最后只得低叹一声关了房门。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的同时,一道身影带着刺骨寒凉般的狠意直直朝着慕容汐疾奔而去。
下一秒,慕容汐的脖颈被人大力的、狠狠地、带着毁灭性的紧紧掐住。
他如野兽般锐利的眸子此时猩红一片,阴沉森冷的脸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怒气,周身迸发出一股浓重的杀意!
慕容汐呼吸越来越困难,苍白的脸上因为他的掌力微微泛起了一阵潮红,可是她依旧能够感受到男人掐住他的大掌在隐隐颤抖。
她知道他怒了。
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即使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也还没心没肺的朝着夏宸东笑,笑的倾城、笑的绝艳!
“为什么!”虽然只是三个字,却仿佛是从牙缝里面一字一字挤出来的。
为什么?
呵呵。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辰他不是你。
他怎么会是你?
如果是你,他怎么舍得这样对我?
如果是你,他怎么舍得如此伤我?
辰,你还记得吗?
篱儿曾经问你为何如此冷情的你偏偏看上了那么平凡的我。
你总会宠溺的将篱儿揽于怀中,温热的唇附上篱儿白皙的额头温软细语:篱儿在我心中永远不平凡。
篱儿曾经窝在你厚实的肩膀下谈笑:辰,你不要这么宠篱儿好吗?若有一天你离篱儿而去,篱儿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每次篱儿这么一说你总会皱起眉头,白皙的大手堵住篱儿未完的低语,一瞬不瞬的望着篱儿许下绵绵情话:篱儿,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篱儿从我生命中走出,记住,辰永远只属于篱儿”
想着想着,泪水不自觉已濡湿眼眶。
曾经的一幕幕就像电影重播键一样不停回旋在洛尘的记忆中,删不掉,忘不了。
辰
你生气了对吗?
篱儿让你生气了,所以你在报复篱儿。
你怪篱儿怎么可以不认识你了,怎么可以把别人当做是你,对吗?
“本王再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夏宸东见慕容汐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反而一副沉溺于幸福回忆中一般,心底的愤怒不断扩大、膨胀,终是厉吼出声,那口气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夏宸东知道,只要自己再稍稍用力,面前的这个女人就会为自己可笑且幼稚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