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便看到那相士扭头便走,他心中奇怪,急急赶上去,大声呵斥道“小小相士,胆敢藐视本王,你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吗?”
相士缓缓转回身,面对着萧育,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害怕,手捋着胡须,仍是含笑不语。
而他镇定自若的神情顿时激怒萧育,他向身后跟随过来的侍卫一挥手,厉声道“把这个不是好歹的东西给本王抓起来,关进柴房,先饿他三天,看他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侍卫领命正欲上前,却听那相士仰头大笑,笑声洪亮,惊起路旁树枝上栖息着看热闹的鸟儿,纷纷扑棱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萧育愈加恼怒,厉声催促道“还愣着干嘛,把他捆起来!”
未等侍卫上前,笑声戛然而止,那相士收敛笑意,眉目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神秘,注视萧育片刻,他突然开口说道“花开半开,酒饮微醉,此中大有佳趣。若至烂漫,便成恶境。履盈满者,宜思之。”
萧育微微一怔,两名侍卫正欲上前擒住相士。不料,萧育忽然一挥手,制止住。
他惊疑不定的审视着眼前这位,衣不遮体,眉毛厮结,鼻孔撩天的相士,见他肮脏邋遢的身上,一无长物,唯有那双眼睛精光发亮,尤其是看他的目光,如同能看透世间万物般锐利。
萧育顿时酒醒七分,心底不由泛起一层寒意,困惑不解的注视那相士,隐约感觉到相士不同一般,一扫适才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神情,拱手向他一揖,客气的问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适才萧某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适才先生一番话,似含有玄机,萧某愚钝,还请先生指点一二!萧某不胜感激!”
那相士微微含笑,手依然捋着胡须,默默注视萧育片刻,方开口说道“挫锐解纷,和光同尘。王爷,可知修道的基本?”
萧育微微讶异,不解道“先生明明一身相士打扮,为何与本王谈修道基本?”
那相士只笑不语,目光直视着萧育,这时管家赶过来,看到相士对萧育态度如此傲慢,心中不由愤怒起来,张口喝道“你这个相士如此不识好歹,我们王爷问你话,是看得起你,还不快向王爷解释清楚,否则,决不饶你!”
相士冷冷扫了他一眼,唇角浮起一丝轻蔑笑意,声音几乎是从鼻孔发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管家闻言,脸色大变,怒声道“你……你竟然骂我是狗!”说着撸起袖子,凶狠狠的威胁道“今天,你若是不能说出一番道理来,就算我们王爷仁慈,不惩罚你,本管家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目中无人的混账东西!”
相士冷笑一声,并不吃他那一套,而是向萧育说道“恶奴在侧,无异于宠信奸佞,王爷好自为之!”言罢,向萧育一拱手,转身便走。
萧育忙命令道“拦住他!”
一语未落,管家与两名侍卫已经冲上去,手尚未抓住那相士破烂的衣衫,突然一阵怪风刮过,席卷着砂石尘土,迷住人的眼睛,众人纷纷以袖遮脸,却听那呼啸的风声中响起那位相士的话“冲和谦虚,虚而不满,源远流长,绵绵不绝。是要与世俗同流合污,还是保持自身的光华,全凭王爷一念之差!”一语未了,众人便听到那相士洪亮的笑声,听起来如同就在耳畔,久久回荡,挥之不去,却又寻不到人影。
此时,萧育彻底酒醒,怔怔的望着龙卷风渐渐消失在眼前,而那相士早已不知所踪,待府内宾客赶出来瞧热闹时,只见萧育与管家并两名侍卫满脸惊愕的盯着前方,管家早已吓得脸如土色,两个侍卫虽是武行出身,却也惶惶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回府后,萧育再也无心情与祝贺的宾客把酒言欢,送走客人后,便独自一人关入书房,不准任何人进入。家人们很快听说了那个怪相士的事,很多人私下窃窃议论:有说萧育偶遇相士,相士赞他龙眉凤角,印堂发亮,有帝王之相;也有人说,那相士是上天派来奖赏萧育,并欲带萧育离开人间,去玉帝身边统领天兵天将。
一时间众说纷纭,常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件事很快传到宫中,传到太祖皇帝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