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席之人并不多,不知是不是窦氏喜安静原因,除了李渊夫妇便只有李建成三兄弟同我们两个女眷,使得偌大饭桌显得冷清而单调,不过身后却站了一大屋子仆人,让我很是不自。
“萱儿 ,你过来,到这儿来。”一道温润之声忽然传来,我不由抬头一看,只见窦氏面目含笑向我轻轻招手,我不安扫视一圈,见李建成满脸笑意,甚是高兴;李世民眉头微蹙,似有不悦;李元吉仍是把玩着茶杯,一脸玩味;思绮则是怒目而视,像是要将我抽筋剔骨一般。
我移步走至窦氏身旁,福身向她同李渊行礼。李渊含笑点了点头,窦氏随即拉起我手,温柔而道:“萱儿 ,你父亲同你母亲事 我都已经知道了,真是可怜你这孩子了,你放心这住下吧,丞相同我都会好好照顾你。”
见她面目似有悲泣之色,我不禁微微动容,眼前这个女子也许是真心吧,便又轻轻一拂“萱儿谢丞相关心,谢夫人关心。”李渊同窦氏均向我点头一笑,我方退回座位坐下。
见众人均已入座,身后仆人便开始上菜。虽是寻常家宴却仍是将偌大饭桌摆满满,每一道都是香味扑鼻,每一盘都是精心烹制,我不禁感慨即使再是盛世明主,再是心系于民也仍是以自我利益为中心,战事未息,天下尚未太平,百姓仍颠沛流离,可是这个曾经打着救百姓于水火李氏一族现却因家人团聚而欢聚畅 饮,完全将天下苍生抛至脑后,如果将这顿华美晚宴用救助百姓身上,也许此时就会少几个倒下之人
身后家丁将菜布好后便为众人布碗筷。此时我突然发现他们也空着第三个座位上放置了碗筷,心下忽而了然,李渊三子李玄霸相传天生神力甚得李渊喜爱,只可惜英年早逝,令李渊十分痛心,想必这副碗筷就是为他准备吧,人虽逝可家人心中仍是抹不去往日身影。
果然只见李渊往杯中倒入半杯酒,随即起身,众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李渊举杯望天,面目沉重,然后缓缓将洒倾倒地,沉声道:“玄霸,李家终于回到长安了,你天之灵也应该感到欣慰了。”
对面李建成兄弟亦将酒挥洒地,一副肃然之态。我不知该作何姿态,只得恭敬站着,余光瞥见身旁思绮也是恭敬站着,婉然一副大家闺秀之资,与刚才真是判若两人。
洒酒之后李渊便敛了肃容让众人落坐,挥手示意众人用餐。
一顿饭吃得我真不是滋味,身后站了一群下人,他们一旁为你布菜,盛饭,看着这么一桌佳肴本是想大开杀戒,现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千金之姿,饭而不语,举止优雅,弄得我只得夹身前几道菜,其它就只能闻闻空气中飘来味了,别说吃了就连抬头看一看亦会让人觉得不雅之极。
不能大吃也就罢了可这些古人不知是天生胃口不好还是怎么,那么几个大男人居然只食一碗米饭便优雅放下碗筷,接过丫环端来漱口茶。
我心里那个气极,这满桌菜还有好些没动过呢,简直是暴殄天物,虽只食得三分饱却不得不放下碗筷,而且还得装出一副优雅之资。暗想这种场合以后能避则避,能躲则躲,我可不能同别人一样不把自己胃当回事。
一顿饭终是默默无声中结束,我只得心里无奈叹气,只盼着接下来不要安排什么节目,我好让碧玉些给我弄些夜宵,不然今晚铁定是睡不着觉。
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着嘴角,看似淡定沉着,实则心急如焚。余光瞥见李渊同窦氏似有离去之意,不禁喜极。不经意间却见窦氏投过来柔和目光,我心中一紧,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忙颔首行礼。
窦氏微微一笑,柔声道:“萱儿 得闲时就到我屋里坐坐吧,一见你就觉得可亲得紧。”
我一听由心一紧,她为何对我如此友好?不会仅仅是因为我父亲救过李渊吧!遂忙起身福身行礼,恭敬道:“萱儿遵命!”却瞥见对面李建成越发愉悦了,突然想起门口之时他窦氏耳边曾低声细语,不由一惊,难道他所说话同我有关?
“哈哈,萱儿 何时变得如此拘紧了,战场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哦?”琢磨间忽听李渊厚重声音传来。只见他满脸笑容望着我。
李渊突然开口却是我不曾想到,忙再一福身,柔声道:“萱儿让丞相取笑了。”
“萱儿 不必拘束,把这就当作自个儿家一样。”李渊继而说道。
我只得点头称是。心想怎么可能当成自个儿家,这里可是丞相府,你不久就会成为大唐开国君主,我岂敢此放肆,况且你还有一个比你让我畏惧儿子这呢!
李渊见我点头,亦微微点点头,随即起身同窦氏离去。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相送。见他们已步出大厅,我便如释重负一般。刚欲转身离去,那思绮便似无意般从我身旁走过,眼里愤恨又多了几分,然后人心拂袖而去。我不由苦笑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只得无奈摇摇头。
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