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干活的。这种想法不少人有,然而事实是,以可持续发展的观点来看,终究是那些愿意付出努力并不断追寻梦想的人,而不是投机倒把者。
天上的浓黑云彩并没有散去,反倒越发浓厚了,给人的感觉好像就在前方不远处触手可碰的地方低悬着,太阳早已经被吞噬,随后又起了一些风,夹杂着凛冽和萧瑟,把人都逼近了屋里。
韩冬迎着风,头发被吹得很乱,状如鸡窝,他两手互相揣在棉袄的袖筒里,脚下马不停地往东边奔走着,很是焦急的神色。到了韩玉家门前,敲也不敲,直接闯了进来,喊道:“娘,在屋里吗?”
“在,在这哩,咋啦?”说着,林氏掀开被子,起来下了床,穿了棉鞋,朝外面喊道。
韩玉只觉得一股凉风钻进被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探出手去,把脚头的被子压严实一些,说道:“娘,你起来做啥,叫二哥进来不就成了。”
“算了,不给你说了,也差不多该回去准备晚饭了。”林氏把针线布都放进筐子里,拍拍衣裳,说道“要是有啥事喊阿泽过来,你就老老实实养着吧,外面冷,也别出来刮风了。”
正说着,韩冬已经进得来堂屋,扶住东间的门框,气喘吁吁,不过很快就憋住,看着林氏说道:“娘,晴儿她,她要生了,你赶紧回去。”
“啥,说生就生啊!”林氏一脸惊诧,不过瞬即拉过韩冬的胳膊,侧身就往外走“叫你五奶奶大娘都过来帮忙了没有?走,走,别站着了,赶紧回去!”
“叫了,大娘二大娘,五奶奶,还有铁林大娘,我一喊她们都过来了”韩冬的声音到这里就走远了,只留下韩玉一个人在床上,她也不多愣,赶紧穿穿棉裤下了床,披在身上的棉袄也穿上,手里做了一半的猫头鞋往床上一扔,走出来,朝作坊里喊道“阿泽,家里你们招呼着点,我去东院一趟。”
“咦,你也不看看这天儿都啥样了,去东院干啥,咱娘刚才不是还在吗。”听到唤声,白泽从作坊院子里高声应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屋里坐着,有啥事你说,我去就成了。”
韩玉边说边往外走,说道:“咱二嫂要生了,你一个大男人去有啥用!”
“二嫂要生了!”白泽听得清楚分明,重复了一遍,往屋里喊道“孝良、小马、四娘,家里你们招呼着,我跟小玉去趟东院。”说完就奔到井边,扒了桶里刺骨的水洗洗手,上来扶住韩玉的胳膊,就往外走“走,我跟你一起过去。”
韩玉摇头,无奈道:“女人生娃子,你一个大男人过去做啥。”
白泽淡淡道:“我对别的女人生娃子不感兴趣,对你感兴趣,怕你不消息摔着磕着碰着,我在身边陪着才比较放心。”
韩玉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间升起,遍布全身,整个人都缓和和的,不管外面的空气多么寒冷,北风多么刺骨,白泽这番话,她很是受用,依然觉得自己被温暖紧紧包围。而听了这贴心的话语,韩玉也就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品味这份专属的甜蜜。
到了东院的时候,东厢房里挤满了人,不过都是妇人,只留下韩子明和韩冬父子俩人在堂屋里坐着,也不吭声,焦急地等待着,眼看就要当爹的韩冬更是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阿泽,你去堂屋里给咱爹还有二哥说说话,我去屋里看看。”韩玉给白泽说了这么一句,推推他的背,便往东厢房走去,只听到屋里嘈杂的说话声,门却是管得严严实实,她敲了敲,叫了一声“娘”
“小玉,你这闺女跑这来干啥,自己都扛着大肚子哩。”林氏在屋里对着窗户说道,虽然看不到表情,却能听得出来,这话中带着一些嗔怪和担心,她刚想推门进去,林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先别进来,不能见风,等我出来换热水的时候你再跟我一块进来,你先去灶屋添点柴火,锅里的水不能凉了。”
“妮儿,搁点劲儿,马上就出来了”五奶奶的声音响起,引得韩玉很想进去看看情况,作为女人多年,生孩子还从未见过,难免好奇,不过开门关门很容易进风,生完娃子的女人在月子里是万万不能被风吹的,否则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更别说是正在分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