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言道:“必须要快些行动了, 不然地道就白挖了。”
这人也是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必须要快些行动了,人员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意思是,除夕夜,我们就动手如何?中原喜佳节,特别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除夕夜,他们肯定不会设防的,即便是设防,在防备的人也是想着回去喝上了一口暖酒,现在,我一切人员都已经备好了,届时,就给他们喝上一杯酒后,就让他们直接去梦里面过除夕去了,那个时候,最好下手了,打这西北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人说的双目中熠熠生辉,好像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
倒是阿史那力说道:“除夕吗?我想想。”
这个人刚刚说完后,觉得自己可能像是管太多了,这般军事要机,怎么可能就让他一个人这般的说来呢?若是阿史那力会听从他的话,那也不是他了。
“除夕不行,越是佳节时期,他们定会布防严格,大年初一倒是可行,除夕他们发现没有危机后,大年初一必定会不会如此防备严格了,这些事情我还无法下定论,你在这边看好了,一有消息就马上传出来,我这就回去了。”阿史那力说了这么一大通后,把伤口的绷带自己用手缠好后,就钻下了地道,一个人下去了。
这人送走了阿史那力,把床铺的盖子盖上,掩盖好了一切,才喊了妻子和孩子过来。
这是他的住所,他的妻子孩子们都是知道的,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一切的事情,他的妻子只知道他是在为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办事,但是不知道是突厥人。
不过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反正她认为是没人的。
“相公,送走大人了吗?”这人的妻子进来说道。
“嗯,你带着孩子先睡了吧,这夜深寒重的,孩子怕是早困了。”他爱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儿。
孩子才一周岁不足,现在还在母亲的怀中暖暖的睡得香甜,他并不知道,这几天过后,就是腥风血雨了。
这一切,可都是为了这个家啊,家不在,国何存?他就是一个小人,他承认。
在屋檐上面匍匐了很久的苏雄,终于动身了。
事情已经是确定的差不多了。
苏雄乃是柳府暗卫统领,只要他愿意,就是他往一个地方一站,也绝对没有人能够发现的了的,特别是这个受伤了的阿史那力了。
苏雄他本身就是极其善于隐匿的。
除夕夜,这一早,州府内就来了一个身份贵重的人,和其一起的,还有很多朝廷命官们。
跟随着柳寒辰多年的将士们,开始觉得这一次,是非一般的战役了。
先是朝廷迟迟没有拨粮下来,其后,本身是常宁公主的常宁,现在却是被他们称之为小姐,这一下子,还涌入了那么多的朝廷命官。
更重要的是,柳寒辰的母亲也已经是过来了的。
何向云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小六子搀扶在她的身边,这一路赶来,她的所有随身丫鬟们都是葬身了的,柳府内,一日之间变为了人间地狱,所有的下人们都在菜场临街处死,那一日,街道的血,流到了城门口,京都内,充满了血腥味,迟迟不见消散。
而何幽若因着是陆国公的外甥女,本身现在一下子跑了那么多的朝廷命官,正是司空林和拉拢人心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怪罪这陆国公曾今和柳府走的近了。
他只是象征性的抄了一两家兵部平日里和柳寒辰有一些来往的人而已。
常宁好像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了不少的熟人。
有杨晶的爹爹,吏部尚书,还有李城飞的爹爹,大理寺寺丞。
她知道,这一次,柳寒辰是要被逼着造反了。
这司空家百年来的荣誉皇族,怕是要解甲归田了。。
这一切,可能还是一个初始。
她没有多想,上前一步,搀扶住了老夫人道:“母亲大人,这一路来,你瘦了。”
何向云本来头发倒还没有发白,只是双鬓有些发白,现在,一下子,满头黑丝都变成了白发了。
她没有看向常宁,径直走到了柳寒辰的身边,一拐杖下去,怒道:“逆子!跪下!”
随后,她颤抖着从身后的包袱里面取出了柳老将军的牌位出来,对着这里泣道:“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一行浑浊的泪水从她那一双布满了皱纹的眼睛里面流出,她的声音无从的凄凉悲哀,她在这里泣诉着。
柳寒辰就这么跪着,任由老夫人一拐杖一拐杖的砸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