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安少莲便派了人来请陈兰过去。
“可是夫人说”陈兰坐在客厅的位子上,脸上是万分为难的表情:“还请这位嬷嬷去回了世子爷,就说就说兰儿身子不适,没法去世子爷身边伺候他了。”
她的表情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她怯懦,又不让人觉得她做作拿乔。
老嬷嬷是杨氏身边的人,她今日不仅得了安少莲的命令,就连国公爷在路上碰到了都亲自嘱咐自己要对陈兰特别照顾些。
“兰姑娘可是担心北苑的那位?”老嬷嬷脸上露出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容,直白的说道:“姑娘您就放心吧。昨日国公爷知晓她对姑娘不敬,狠狠训斥了她一顿,再不准她出来干涉兰姑娘的行动自由了。”
洛清城住在北苑,地理位置不算偏僻。但是她的院子与安少莲的院子却是一个西一个东,相隔了不止五进远。
“是吗?”陈兰不由就松了一口气色,然后便高兴的说道:“那还请嬷嬷稍等片刻,且容我先去换件衣服。”
她的脸上露出热恋中的女子特有的娇态:“从昨日上午起我就一直没见到世子爷,正担心着他的伤势呢”
其实安少莲早就恢复了,只是为了拖住洛清城而迟迟不敢下床。
他害怕洛清城让他回正房,害怕洛清城让他陪着回门归宁,害怕洛清城
他害怕她的一切,哪怕只是提到她的名字,都会让他不堪回首,屈辱万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对方立刻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嬷嬷点了点头:“那老奴便在此处等着姑娘。”
陈兰抿唇一笑,然后便起身往里间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她就软软的倒在了身边丫鬟的身上。
她“一不小心”的昏倒了。
老嬷嬷大惊,忙叫人去请大夫,然后便上前使劲掐陈兰的人中。
她的力气很大,掐的陈兰脸上的皮肤都要破了。
陈兰实在是吃不住那疼痛,便悠悠“醒”了过来。
请来的大夫住处不远,只隔了一会儿便就到了。
仔细给陈兰把了把脉,他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老嬷嬷在边上见了就有些担心,开口问道:“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兰心里也有些忐忑,她没经历过这事,身边更是无人可问。所凭经验也不过是陈家大嫂怀孩子时的症状。
对方是觉得自己还没梳妇人头就有了身孕难以启齿呢?还是因为自己得了什么不好说出口的病症?
她想了想。便露出害怕的神情,试探着问道:“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
那大夫忙说不是,然后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敢问姑娘,近日可是心神不宁、恶心欲吐?”
陈兰点了点头:“是的每日早上起来便觉得胃里翻腾的很不舒服。这几日愈发严重,连闻到那些油腥味也不行。”
“那姑娘这小日子是不是许久不来了?”他问这问题也觉得老脸红的厉害,但是这女子又没有出嫁,他不敢妄下结论。
有时正常人食滞实热也会出现脉滑如同滚珠之状,他若是不问清楚实在不敢保证对方就是真的怀了孕。
陈兰的脸唰的就红了,犹犹豫豫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瞧她这个样子。老嬷嬷心里便七上八下猜到了几分。她狂喜,不动声色的将那大夫领了出去,在路上给对方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低声问道:“兰姑娘是不是有喜了?”
大夫点了点头:“从脉象上看极有可能。”
他常年往来郑国公府。前几日在安少莲病榻前也见过这个姑娘,心里便猜到了几分,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下去:“一会儿嬷嬷去问问她小日子是否推迟了,再和世子爷对一对日子便知道了。”
老嬷嬷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千恩万谢的将大夫送出了院子。然后脚步一拐就去了杨氏的屋子。
不到半天,老国公与安少莲便知晓陈兰怀了孕。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那份欢喜却是怎么也盖不住的。这可能是安少莲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他们不容许陈兰在怀孕期间有任何的闪失。
适当的,原先的计划也跟着变动了。
陈兰却躲在屋子里“偷偷”抹眼泪。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重要,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怎么会浪费表情。
果然,她只是用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挑了帘子走了进来:“兰儿,你怎么了?怎么偷偷哭了?”
进来的居然是安少莲。
“你”陈兰惊讶的看着他,脸上还挂着一颗晶亮的泪珠:“你好啦?我原本还打算去看看你的”
安少莲上前几步,将她欲要站起的身子往下按了按,然后柔声责怪道:“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么?小心些。”
陈兰听了眼泪一滚就滴在了腮边:“少莲我知道可是我还没有嫁人呢就有了身孕,这外面的人该怎么说我啊”她在安少莲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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