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问题,全是似是而非的,半真半假,根本就不可信。”红柳姑娘喝一大口酒,一手抚胸,哀怨的瞪了草包皇帝一眼,继续说道:
“都怪你,好好的一位公子爷,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残暴手段,我听了都觉得心寒!”
朱由检哈哈大笑,道:“那妇人生的娇媚,天生媚骨,好像还拥有一种特殊的魅惑之术,若不惊破她的狐狸胆,岂能问出几句有用的话来?
红柳,说说看,西北那边到底如何了?
还有,那个楼兰古国到底怎么回事?”
红柳姑娘沉吟几声,道:“西北那边不容乐观,厄鲁特原本是一个部落联盟,虽然战力彪悍,但毕竟是一盘散沙,并不足以为我大明隐患。
可是,现在不同了,厄鲁特出了一位大汗,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能够通神,与外喀尔喀的长生天能够直接沟通对话,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外喀尔喀的数百北蛮部落统一起来,成为厄鲁特的附庸之国。
据说,那位厄鲁特大汗,法术通神,武功盖世,力大无群,能上天入地,与天地同……”
“好了好了,”朱由检笑着摆摆手,道:“一个神棍而已,就别听人胡吹了。”
他还就真不信,世上会有通天彻地之人。
“朕穿越的是历史大明,又不是高武大明或者什么神话大明,哪有仙神大能存在……”朱由检嘟囔一句,便不放在心上了。
倒是伺候一旁的红柳姑娘、妙语尼姑二人,却面面相觑。
‘什么是穿越?’
‘高武大明、又是什么高大上的玩意……’
“先想办法解决眼前大事,等朕腾出手来,领着你们去一趟西北,顺便将那位狗屁汗王打趴下就是了。”朱由检不理会二女的疑惑神情,继续说道:
“那个自称楼兰古国的亡国公主,先关押起来,朕日后还有用处;红柳,你先说说辽东那边的事,莽古尔泰有没有新举动?
他是不是派出一支援军,绕过察哈尔草原,迂回向鹿鼎山一线移动?”
红柳姑娘顿了顿,道:“没有。”
朱由检:“嗯?没有?”
草包皇帝一阵愕然。
“不应该啊,莽古尔泰不借势平定整个辽东之地?朕给那老小子创造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朱由检眉头微皱,嘟囔道。
红柳姑娘掩嘴一笑,伸手入怀,摸出一卷纸递过来,却是一份最新收到的“电报”。
“毛文龙、开始兵出东江镇,兵锋所指……是盛京?”
朱由检看着手中‘电报’,脸上神情有些古怪。
这个毛文龙,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造反了?
他趁机攻击盛京,表面看来是借着辽东大好局面,给建奴以致命一击,可问题是……草包皇帝的这一盘菜里头,毛文龙纯粹就是一个意外。
说白了,就是添乱啊。
“吴襄、祖大寿那边什么情况?”朱由检问道。
“那边整顿兵马,看样子很快就要出兵攻打盛京。”红柳姑娘道。
朱由检点点头,沉吟几声,道:“给孙承宗传旨,令其加强山海关防线,防止狗急跳墙。”
“另外,给茅元仪传旨,就说他的棋子,快能用上了,别躲在西安府一带吃羊肉泡馍,小心朕割他***!”
“狗急跳墙?”红柳姑娘问道:“防止谁狗急跳墙?在毛文龙、吴襄、祖大寿等人的强大攻势下,建奴区区三五万骑兵根本就难以抵挡……”
“不是建奴,是辽西将门。”朱由检随口说道。
“辽西将门?”
红柳姑娘愕然片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公子爷防备的,其实从来都是辽西将门那些‘自己人’,而非建奴的莽古尔泰……
……
千里之外,茫茫雪原上。
济尔哈朗贝勒爷的中军大帐里,柴火烧的正旺,帐篷里,肉香四溢,酒香扑鼻,几名北蛮妇人正在酒宴前翩翩起舞。
济尔哈朗贝勒居中而坐,面带威严笑容,频频举碗,与那些东海女真领地内的野人部落首领、族长、勇士们共饮。
不时的,大帐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来来来,本贝勒再敬诸位一碗酒。”
“贝勒爷请!”
“敬祝和硕贝勒爷旗开得胜,扫平辽东,收复鹿鼎山!”
“请!”
十几大碗烈酒下肚,一些野人部落的首领、族长和勇士,早已醉意阑珊,踉踉跄跄,坐都坐不稳了,却偏生还要站起来给建奴的这位贝勒爷敬酒。
稀里哗啦一阵响。
十几名勇士跌倒在地,口中犹自大声劝酒不已。
“诸位首领、族长和勇士,此次平扫辽东,诸位功不可没,等吾皇莽古尔泰攻破山海关,提兵南下,镇灭汉人的百万里江山时,诸位须当与吾皇共进退,共享这泼天的锦绣人间啊!”
济尔哈朗贝勒喝的最多,看上去也醉得厉害,提着一只硕大酒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和硕贝勒爷首功!”
“和硕贝勒爷威武!”
……
座下,一片欢呼声,让这位和硕贝勒爷更加心意大畅,忍不住仰天狂笑几声,提起酒坛子。
吨吨吨吨吨
半坛子烈酒便灌入腹中。
“等到咱这一次彻底踏平苦兀岛,本贝勒必会保举诸位,受吾皇莽古尔泰的册封,今后,在这辽东之地,在察哈尔,在外喀尔喀草原……”
轰!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一阵痉挛。
大帐里,人人心悸。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火器营方向?这群狗奴才,怎么如此不小心!”济尔哈朗贝勒醉眼朦胧,啪的一声,将酒坛子扔在地上,顺手拿起鞭子怒吼道:
“将火器营统领佟图边给我拿下!”
“鞭挞五十,罚饷半年……”
突然,就在诸人惊疑不定时,一名探马策马狂奔而来。
“报!”
“济尔哈朗贝勒爷,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