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儿,对着耳朵吻了吻,“再说一……”
忽然,全身都僵住了,秦楚暝看着陶月安,难以置信,“你……”
陶月安使劲一推,就轻巧逃开他的怀抱,小腹上赫然插、着陶相交给她的匕首。
秦楚暝红着眼看她一阵风似地吹走,手缓缓抚上伤口,汩汩外流的,不止是胭脂色的鲜血。
……
王嬷嬷带人进来时,秦楚暝没了影,“娘娘,这人呢?”她的激动一扫而空,转变成了一股焦躁。
“嬷嬷,应是刚走没多久,地上还有瘫血呢。”小厮指了指那片红艳艳的东西,“血还新鲜着,他又负了伤,定是跑不远。”
“既然如此,还不去追?!”王嬷嬷直勾勾盯着血,“若再让他侥幸逃脱,娘娘定不轻饶。”
“是。”
一群太监蜂拥而出,王嬷嬷凝着脸,冷得渗人。
“嬷嬷……”陶月安试探着叫她一声,唯恐她有了什么糟糕的想法。
王嬷嬷敛去思绪,想问她同楚王暧昧不清之事,但她都给了楚王一刀,应是没什么绮想。若真两情相悦,哪下的去手,便作罢,“娘娘,天也快亮了,您得收拾收拾,过会儿王小姐得给您请安来。您头回接见她们,得小心应付,别给人落下话跟。”
陶月安嘴里应着,心里全是不情愿。她被秦楚暝折腾大半宿,眯会的功夫都没。
秦楚暝……陶月安手里濡湿的血液,残余着滚烫炙热的温度。
右手藏在宽大的袖子底下,隐隐颤抖。
她杀人,她真杀人了……还是小王爷。那匕首深深捅、进去,血瞬间溢出。
陶月安处在余惊中,迟迟缓不过神。
可她杀的,是坏人,是个坏人。陶月安不停告诉自己,借此让自己镇静。
他是个坏人,他想害爹,害陶家,就是想害她。陶月安劝自己坚定,不能动摇和心软。
让他坏了清白不说,他还屡次三番愚弄。
她一想着那整宿的缠绵,浑身冰凉,他将自己当什么,章台里儿的花魁吗?心情好,便趁着夜色作恶,还肆无忌惮,丝毫不替她考虑。
翠竹端着她的皇后朝服进来,微微屈膝,“娘娘,奴婢伺候您换凤袍。”
……
秦楚暝坐在桌边,郎中还睡着熟,被孙书提溜着拎到了府上。
“王爷,您再不包扎,血会流光的。”孙文劝道,“还是让大夫看看。”
秦楚暝淡扫郎中一眼。
他哆嗦着后退两步,那眼里的森寒能将万里河流冻住,寻常人靠近不得。
“王爷……”孙书想接着劝,庄将军不知从哪得的消息,带着马副将踹开门闯进来。看着小腹上的刀时,险些跳起来,“你怎又和她扯上关系了?一开始听刘……听说,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是……哎,不分轻重。”
“我都说了,就是放眼都城,姓陶的人,基恩跟她爹一个鼻孔出气,这刀插得多深。你还愣着学什么痴情,你就是再痴情,人家看也不看你一眼,还不让大夫看?!”庄将军恨恨道。
“大夫,事不宜迟,您先给王爷看看。”
大夫听了马副将的话,才壮着胆子往前跨一步,又两步缩回去。
“你闹什么脾气?你有本事,去椒房殿闹,看你血流干净了,皇后会不会睬你。”庄将军恨不能一巴掌将他扇醒,“你还指望什么?我早说了,人家摆明了和你势不两立,你偏不听。现在落得这样……”
“将军,我想静一会。”秦楚暝仿若无人道。
由于秦楚暝负伤,庄将军打不得,只好吼道,“静?成,先把伤治了,还多少人的未来指着你。你难不成为了个坏女人,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
“知道了。”秦楚暝站起身,五指握着刀柄,一点儿一点儿从小腹抽出,带出一团团四处晕染的血花。
“药。”
郎中忙从药箱里拿出调好的金疮药和布带,孙文打来干净的水。秦楚暝面不改色地用毛巾擦干净血迹,再敷上金疮药,绑好布带。
有条不紊。
“将军,能让我静会吗?”秦楚暝侧头道。
“成。”庄将军一拍桌子,“反正我今儿是将话扔在这里。姑且不说皇后是有夫之妇,就算她待字闺阁,身为奸臣女儿,老王爷的仇人,老王爷和王妃地下有知,定不会接受这个儿媳。你要是再跟她纠缠,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