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没想到旨意发出去了,居然并不是我给安排的地方。下面人可能没想到这是我在关注的事情,所以我就觉得奇怪,追踪下去却是靖远侯做的手脚。”
她哪里就喜欢人家了!六皇子危机感太强,想的太多了吧。
“舅舅不晓得是我要发配他,所以估摸着才会拦了下来。说起来我对这小子印象还不错,之所以烦了他就是吃味气恼,然后继续查了下他的背景,倒是让我看出些问题来。”
“什么问题?”白若兰挑眉。
“他生辰不详,是漠北北边李村长村长的女儿捡到的。后来被村里一个读书人收养,这个读书人三年前参加了科举,现在在京中做官。因为都姓李,他养父主动归化到镇国公府门下,但是帮他打通最初关系的却是他死去妻子的岳父。这位岳父是一名药商,祖家是镇南侯李氏家生子!”
白若兰听得一头雾水,一点点重复道:“镇南侯李家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吗?”
黎孜念点了点头,说:“真聪明。”
白若兰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说:“所以你想说什么!”
“圣人手下有个中枢监,专门做些*的肮脏事。这次中枢监复核资料有问题,我领了命彻查,便掉出了李家村相关的资料,倒是又发现一些事情。其中有人曾查出三十多年前,镇南侯祭祖的时候被仇家暗杀,造成匪乱现场,但是嫡系有房媳妇回娘家,并未在场。据说是因为怀孕了,怕路上颠簸再加上祭祖守山,索性被留在了娘家休息。偏巧她的娘家就是白家”
白若兰心里咯噔一下,说:“所以呢?”
“有人查出那女人没死,但是被压了下来,并未上报。”
白若兰怔了下,道:“黎孜念,你不会怀疑我是李太后娘家后人吧。”
黎孜念眯着眼睛,说:“为何不是呢?”
“你爹年纪对的上不说,你娘亲当年生产的事情我都查了,连个人渣子都没留下,不诡异吗?”
白若兰无言以对,猛的想起那场噩梦,还有娘亲重病时候的胡言乱语,娘亲说她生了儿子的
“可是”
“很有可能是那女子在白家待产,生了一对双胞胎。就是你爹和你姑姑白容容。当时圣人正是风华正茂意气奋发的时候,对付李太后一派必然是打算斩尽杀绝,所以要给你爹娘寻个安稳的出身。恰巧小六房夫人是高龄产妇,我估摸着你祖母根本没生下孩子,四十岁的人,生双胞胎,别说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大人一尸两命都是非常可能的。”
这话有些道理况且祖母样貌普通,爹爹和姑姑却是模样俊美,贵气非凡。
“如果你爹真是李太后的后代,老侯爷如此照拂才说得通。世子爷娶你姑姑,何尝不是欧阳家和李家的联姻,关键点是,如今谁又知道!父皇甚至抬出李太后在后宫牵制我母后呢。”
真真是好算计白若兰哑口无言。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这件事情深查并不难查,不过是层层遮掩,父皇不知道罢了。”
“那小李将军和我有关系吗?”白若兰皱起眉头,问道。
“打探不出。我觉得是有的,因为镇南侯一脉好几代都有双胞胎老侯爷特意为你爹寻了隋家女儿做媳妇,那么多隋家女不选择,偏偏选你娘,可能也是因为你舅舅们是双胞胎的缘故。这样日后若还是生双胞胎,总能寻个出处,不至于联想到镇南侯府,若非他们做事情这般刻意,我可能也不大会往这方面想。”黎孜念娓娓道来。
白若兰犹豫片刻,说:“你告知我这些又能如何。”
黎孜念拍了下她的脑袋,道:“傻啊,若小李将军真是你亲人,我倒是想帮他复爵的!”他的手掌安抚着白若兰的一头长发,他特别喜欢她的头发,黑而亮泽,柔软异常,摸起来像是小动物。
“若真是我的亲人,为何爹娘要送他走呢。”白若兰困惑的看着六皇子。
“笨,父皇生怕当年的事情被挖出来,倒不是他还忌讳李家,而是有损圣人贤明的形象,所以不能留下活口。哪怕是一点点危险,李家都损失不起。所以李桓煜才注定是孤儿,而且他被收养在李家村也很微妙,倒是恢复了李姓。若是留在白家,却只能姓白了我特意嘱人盯着后宫,李太后前阵子去东华山养病,曾借着欧阳灿命人将李桓煜带到身前问话,然后病莫名就好了。我那心高气傲的皇祖母,怎么会关注一个山沟子走出的小伙子,怕是必然另有隐情。”
黎孜念越说越兴奋,如今圣人不太顾忌镇南侯李氏一族,否则不会请下李太后。他不如先给小李弄下爵位,日后等四哥哥做了皇帝,再给白若兰恢复姓氏,那么就没人再敢非议兰姐儿出身了!
虽然黎孜念从不在乎白若兰的背景,可是在京中贵女圈,有些碎嘴的臭婆娘把白容容和白若兰比喻成飞上枝头的野凤凰,更有恶言说是野鸡,他听后气愤异常!但是他揍的了男人,女人怎么弄,还是一群臭女人!割了那群贱妇舌头的心都有了!
黎孜念百爪挠心,白若兰也开始深思。李太后那位老人动容慈爱的目光,总是会时不时的落在她和姑姑身上,如此看来,李太后待他们确实不同。难道真如黎孜念所说,她并不是白家人,而是镇南侯李氏一族的遗孤?
一想起镇南侯李氏一百多口子当年所遭遇的灭族,她的心头涌上一种痛,雷霆雨露均是皇恩说的也不外乎如此。
黎孜念见她目露愁容,眼含泪光,急忙搂住她,轻轻拍着,说:“兰兰,你放心,我会帮你恢复姓氏的。”
白若兰摇头,道:“其实我现在的祖母,很疼我”
“嗯嗯,她疼你,我们好好孝敬她。不过小李将军表面和白家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倒是可以推他一把。从他的年龄看,他是绝对不晓得当年惨案真相的,父皇考虑到如今欧阳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可能会捧他重新归拢一部分镇南侯势力。”黎孜念眯着眼睛,已有决断。
“就是不晓得爹娘是否知晓。”白若兰越说越小声,还用问吗?她爹应该是知道的娘亲生了几个孩子,娘可能不知道,爹又如何会被糊弄?看来他爹瞒了他们不少事儿
“兰兰。”黎孜念轻声唤她,目光深情的望着她,说:“等镇南侯的爵位恢复了,你就是有娘家的人了那些自以为的贵女们出身都不及你,咱硬气着呢。”
白若兰见他愉悦的眼眸,忍不住笑了出声,道:“我根本不介意这些。”
“我介意。我讨厌别人认为你高攀了,明明是我缠着你。”黎孜念一边说一边把玩着她的发丝,卷住自个的食指,盯着她,一字一字的说:“缠你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白若兰心中一暖,斥他霸道,说:“真是个孽障!”
“是又如何?有我在,谁也别想近你的身子,哼!”黎孜念得意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舔了下唇角意犹未尽似的,说:“你看我最近忍耐力是不是强了?”
白若兰无语,这也要长进了?
“待到大婚,我把最好的留给你!”黎孜念一副小媳妇似的样子,看得白若兰有些无奈,却分外甜蜜。
“一想到你我洞房,欧阳穆却还在守孝,至少忍三年,我就高兴啊”白若兰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谁让他比我先成亲,还特意来气我,反正他们孝期是不能同房的。梁希宜又那么凶,一点都不及咱们兰姐儿温柔,我比他幸福多了!”黎孜念得意的笑着。每当他被冷落的时候,想想欧阳穆娶了媳妇不能碰,心情就会好起来。
人的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两个人腻味了一会,黎孜念恋恋不舍的离开。
白若兰见天气好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发现亵衣胸口处的凸起,自个揉了揉,暗道貌似自从来了癸水以后,这里真的开始变大,整个身子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化。
明年,就要成亲了
她脸颊通红,感慨良多。
次日清晨,大家开始收拾行李,黎孜念很早就过来守在院门口处,时不时往里面偷瞄几眼,惹得白若兰的丫鬟们都有些想笑。
白若兰见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吩咐人直接让他进来,说:“你若是闲着,就帮帮忙。”
两个人在外面,没那么拘束,倒真有几分当家做主的样子。
黎孜念满口应下,干劲十足。
下人们哪里敢让皇子动手,一个个越发勤劳,搬东西都快着呢。他盯着着实起到了督促作用。
又是半个月的船程,然后改走陆路,终于到了久别的家乡,边城。
白崇礼在城门口处的驿站住了两日,生怕错过他们没接到,再让女儿伤了心。
白若兰的车队抵达的时候正是晌午,一眼就看到了父亲,她迅速下马车,朝着白崇礼没形象的扑过去,喊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