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头。
“大巫,您……”桑子微微挣扎。
一瞬间,隐藏在兜帽幽暗阴影里,隐约可见两团微弱青色光芒闪起,渐渐地增强。
他的眼睛……怎会发光……桑子身体微微一僵,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阴影中的青色光芒给攫住。
过了许久,兜帽里的诡异青光渐渐熄灭,他也松开桑子手臂,她才从愕然中回过神来。
“大善!确实万中无一!”巫觋微讶道,“世子,原先主上仅有七成把握……眼下,巫敢替主上担保,绝对万无一失也!”
“何时进行?”井利问。
“先移驾成周,”巫觋回答:“主上恭候世子莅临!”
“缘何不在宗周施行,岂不更便捷?”
“宗周乃天道宗重地,若在此施行,难免引起神官们注意。”
“大巫……”井利摇着手中酒盏,笑道:“你的主君也惧怕王官教神官?”
“天道宗神官何足畏哉!”巫觋不悦地说,“吾等所忌惮者,惟太祝一派之首,太祝陀一人也。”
天道宗是甚?谁又是太祝陀……桑子尝试弄明白两人对话。
“太祝陀?”世子浅浅一笑:“不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老头子?世子可别小瞧他,”巫觋回敬他,“若太祝认真起来,饶是四大宗巫联手,也未必是其对手……”
他的话音陡然止住,身子微躬道:“世子,巫在成周恭候您大驾……”
说罢,巫觋转身迅速离开,待其走了数步,又回头瞥了桑子一眼。
他想作甚……桑子心中一凛。
世子举起酒盏,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酒。他对她吩咐道:“今晚不用你侍候,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吾等离开宗周。”
世子利说话时,完全没有瞧她一眼。
若依往常,桑子已默默退下。眼下,她心系仲邑哥哥的安危,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世子,吾等去成周作甚……”
井利怔了一怔,面无表情地凝视她。
“余可有允许你问话?”他问。
“没有,世子。”桑子讷讷地摇头,在井世子冷酷目光前,她畏惧得不行。
“你好大胆,竟敢向余问话……”井利收回目光,站起身踱步到桑子身旁。
话音未落,桑子已匍匐在地上,俯首告罪。“下妾该死,世子恕罪。”她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抬起头来!”他居高临下地发话。
此刻,桑子的神经已绷到极点,仍努力地抬头。别害怕,为了父亲,为了仲邑哥哥……她心中默念。
井利表情漠然地打量桑子一会,伸手抚摸她的脸。
为了父亲,为了仲邑哥哥……桑子不停颤抖,她已下定决心,今晚世子若想用强,她也无条件去承受。
“还不是时候……”井利喃喃自语,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罢了罢手。
“你且退下,休再失礼!”
桑子惊魂未定,慌忙起身行礼,转身离开。突然,世子利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身体娇小的她被往后拽了几步。
“世子,您……”
“你在忧虑褒伯安危?”井利沉默了半响,“余允诺事成后,释放你父亲。”
事成之后?桑子感到一股窒息感,但她不敢再发问。
“待吾等抵达成周,”世子边说边看了她一眼:“余正式纳你为妾。”
纳我为妾……桑子猝不及防,顿时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