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孩

    回忆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

    黑暗中，启明感受到背后有什么东西靠了过来，本能地他向后缩了缩身子，但是他的身后却没有任何的惊吓和躲闪，依旧向他靠了过来。

    他感受到了，女孩的后背靠在了他后背上。

    第一次，他没有被人在黑暗中杀死。

    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人类了，也不是第一次有人与他说话，但是每次他都毫无例外地被杀死了。

    “哥哥......”

    启明听到身后传来女孩一顿一顿，颤着的声音。

    一直死去的他现在就连意识都快接近崩溃，完全没有察觉到有种异样的感觉出现在了他体内。

    “你也很害怕吧......”

    再次听到身后的声音，启明感觉自己的意识顿了一下。

    害怕吗？

    他勉强地抬着头，看着四周的黑暗，心里竟然猛然一跳，他似乎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四周的黑暗会带给他的恐惧。

    他蜷缩着，熟悉的恐惧感再次侵袭而来，他无力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身后的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害怕一般，向他再次凑近了些。

    安静了片刻，启明感觉到了身后的身体传来了一丝丝的温暖感，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如触电般刺激他身体都抽搐了一下。

    身后瘦小的身体没有因为他的异样而躲避，只是安静地靠在他背后，就像一艘小船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小港湾。

    “我知道......”

    “你一定是......”

    身后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不过她说的话启明并没有完全听见。

    女孩似乎也不介意启明没有理会她，还在努力不断地说着。

    她是在讲自己的故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启明只记得自己听到了越来越多破破碎碎的声音。

    听到了一束花，听到了早晨，听到了家，听到了女孩逐渐少了些胆怯的笑声。

    渐渐地，启明能够感受到更多的温暖，他那模糊的意识这一刻好像都更清晰了一些。

    或许，自己还是渴望有人的。

    他心里不禁有了一些松动，有些复杂的感觉此刻在心中被不断地被唤醒。

    生而为人，这也许就是人的本能。

    这一刻，他如同放下了什么一般，也慢慢靠在了女孩的背后，而他的内心也如他所想一般，放松了下来。

    黑暗中，就这样两个人背靠着后背，安静地坐在地上，虽然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黑暗此刻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没有那么黑暗。

    好舒服......现在的他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连饥饿感都被覆盖了，但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内心世界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启明感觉到背后渐渐有了动静。

    启明转过头看去，发现女孩已经站了起来，这次她是正面看着启明的，启明能够看到她那在黑暗中明亮的双眸。

    她的双眼是那么澄清与动人，启明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而一时间他紧盯着她的双眼，身体没有任何动弹。

    “哥哥......”

    女孩的声音把他唤醒，这时启明才感觉自己从女孩的眼睛中脱离出来，透过女孩眼睛的光芒，他能看清女孩在黑暗中脸庞那不再那么模糊的轮廓。

    她的脸上不是很干净，沾了不少的泥土，头发上面也有很多枝叶和其他的东西，而黑暗中，除了她的眼睛，最清晰的还有她脸上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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