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笑了一声,“你就是直说我嫌贫爱富也没有关系,我当初考虑好离开你,就等着你骂我这一句。没想到,直到今天才从你的嘴里听到了这隐隐的意思。”
张哲不愿意与她继续聊下去,准备开门进去休息。
女子忽然再次开口:“你们公司的书法班生意是越来越差,现在婚庆业也太累了,看你这一身行头就跟个小丑似的,你或者可以考虑换一个工作?虽然不想伤害和刺激你,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我通过清河认识了不少人,给你介绍一份合适的工作,问题不大。”
张哲深深的看了她的影子一眼:“你既然已经与邵清河扯证了,你就应该离我或者武达诚远一点。这对大家都好!”
“我结婚若请你来,你会送我什么?”
“一本......,”张哲摇头笑了一下,“《女则》,或者《女戒》!”
“这么说吧,”女子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她真实的来意,“清河与你们婚庆公司的老板是朋友,我没想到他居然定了你们公司来筹办我们的中式婚礼。我也知道,你们公司的中式婚礼绝对是离不开你的,所以我是提前来打个招呼。”
张哲微微一滞,旋即笑了:“这家公司我不会去了,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女士无奈的笑,“我担心的是你这个人。你可知道,我一点都不怕武达诚去闹,他一点都不能影响到我的心态,除了你。”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张哲自嘲道。
“我原本也认为你不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突然失踪,让我莫名的感到了心悸,”前女友有些踌躇,“还有,那套衣服你还留着吧?我的那套已经烧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哲推开门走了进去:“过去的已经过去,我马上也要结婚了。大家各自安好吧。”他脑子里莫名的冒出了孟家女郎那绝世的盛颜,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如果他没有重新回到现世,此刻应该已经娶了那位女郎了。
大门被关上,女士在黑暗里呆立了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这家伙怎么好像越来越年轻了?天,这种错觉太可怕了。”
莫名心慌的前女友急匆匆的走了,张哲这才从窗户边离开,打开了房里的灯。
湿透的劣质新郎服被他随意扔在了一边,带着补丁的麻布内衫直接脱在了地下,张哲花了二十分钟好好的洗了一个澡。其中十五分钟还是用来专门清理他那头长长的古人头发。
他披着头发坐在小沙发上,从后面看去就像一个长发的女郎。
呆坐了几分钟后,他起身从床下拖出了一个木制的箱子来。箱子被打开,露出了一套大红金边绣满了黑色金丝云纹的汉服来。
这是三年前,他与前女友各自定制的一套婚礼服饰。按照前女友所说,女方的那一套已经被她烧掉了。
十七八岁的稚嫩脸庞在穿衣镜里带着一丝成熟人才有的神采,大红金边云纹礼服被张哲穿在了身上,长发被他用一顶黑色金边高冠束住,显得分外的俊朗和帅气。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纯金的钗子在出神。
这只钗子通体金粉素裹,中部拉出柔和的浮云曲线,点缀着小巧的银丝牡丹和几颗碎钻,钗子尾部带着整齐的螺旋烟纹,钗子首部是一朵姿态优美的金瓣银蕊桃花,穿着细小白玉的丝线垂下,两块小小的玉色心状玉片吊在丝线下方。
这件首饰是张哲用了四年的私房钱买下的,可惜他准备送的人再也看不上了。他苦笑了一声,将金钗放进了袖袋,准备明天就去退掉。
墙上的时钟开始报时,晚上八点到了。他回到现代时空,正好满了一个小时。
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涌上了张哲的心头,周围的空气开始死命的挤压他的身体,一种冥冥中无所不在的排挤感直接作用到了他的灵魂和精神上。
张哲惊恐的瘫坐在了沙发上,他的思维在急速运转,这难道是之前穿越的后遗症爆发了?
很快,眼花气短的状况出现了,头脑晕沉沉的,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向他的大脑疯狂的报警,他会死!
张哲死命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庞,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又开始习惯的揉自己的双颊,左三圈右三圈。
下一秒,黑白两色再次出现,身边的景色再次变成了孟家耳房的场景,无处不在的时空挤压感如潮水般褪去,张哲大口喘着气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黑白两色在眨眼之间就淡去,周边的景色恢复了正常的色彩,空气中那只被定住了的蚊子又嗡嗡的飞舞了起来。
张哲骇然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二十八岁的灵魂住进了张二郎十八岁的身体,所以他被原来的时空给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