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呵呵,”孟家主母冷笑了几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单子来,“他倒是大方,嫁妆凭空加了四倍不止!要是那个张家的浪荡儿知道了,指不定就会打着婉儿的名头在外胡乱花销。到时候,婉儿能不给他会账?”
“哟!”何妈妈见到没有送出去的新嫁妆单子吃了一惊,“夫人,您竟没有遣人送过去?这要是老爷知道了........。”
孟母恨恨道:“他知道又怎的,我的姑娘我自不会短了她东西。这些东西放在娘家收着,我替她锁起来。他哥哥嫂子也都是疼她的,所以放在家里最是安生。好歹让那张家二郎少生些打这嫁妆的心思。”
就在这时,内堂的帘子猛的一卷,孟家老爷一脸气得通红的走了出来。这几天,孟家老爷身子不太好,手里还拄着只杖,何妈妈急忙上前扶住了自家老爷坐在了主位上。
“你怎么能压下这单子!”孟老爷的话里都打着颤,这是气急了。
孟夫人有些不敢看丈夫,只好拿出刚才的理由搪塞了几句。
却没想到气得孟老爷一阵剧烈咳嗽,唬得孟夫人和何妈妈一个劲的给他倒茶、拍背。
孟老爷刚刚缓过气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急匆匆的从前面跑了进来。
孟传生刚进后厅,就开始劝了起来:“父亲、母亲,今日是妹妹大好的日子,您二老可千万有话好好说!”
“哎~~,”孟老爷苦笑着顿了顿木杖,“命啊,这都是命!”
孟传生拉过何妈妈问了几句,心里有了数,忙拱手对他父亲说:“父亲大人放心,妹妹的嫁妆不管放多久都是她的,我们夫妻俩都疼她还来不及呢!此事,儿子可以立誓!”
“算了,算了,”孟老爷叹息了好几声,突然问儿子。
“你好好的在前门做喜傧,跑到后面来作甚?看时候你妹婿就要到了,快去快去,新郎官到了喜傧却不在前门,岂不是会出大笑话?快走!快走!”
孟传生是听了下人通报说父母有些口角,这才急匆匆的赶到后厅来的,他也知道前门他的事重要,这就准备回到前门去。
此时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郎君、郎君!”下人急切的唤着孟传生,来人正是他的长随。
孟传生把脸一板:“大好的日子,你慌什么!”
“郎君快去前门,表少爷竟然抢了小人拿着的喜鞭,说他要做喜傧!小人不敢与他争执,郎君快去!”
孟传生立即色变,这个吴尧笃!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孟老爷一听,气得差点发晕,他指着孟夫人就骂:“看看你那个外甥做的好事?他一个表亲外男,且还是个鳏夫,怎么敢如此狂悖!”
孟夫人也是气得脸红,她那个外甥从两年前就对自家的女儿动了心思,她这个姨母知道的清清楚楚,可谁想这个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是生生要毁了女儿的名节!
“快去!你快去!”孟夫人指着孟传生一叠声说,“别让张家二郎看到他!”
孟传生转身就走,谁知他的长随却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小的方才从前门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姑爷骑着驴快到门前了。”
“大事不妙!”孟传生大惊失色,拧起前襟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孟老爷和孟夫人一时都脸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