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在监工井上的指挥下忙碌了起来,他们要连夜送物资去前线。可是队伍才运动了没一会,监工井上嘴里绝不会出现的空袭又来了。
“呜呜”空气中响起了一种非常刺耳的尖利怪啸声,这声音与空袭投弹的声音很像,不过略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满洲重炮,趴下,趴下!”监工井上曾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兵,后来丢了一个手掌,这才干上了监工,所以他对一些战场上的事非常了解。
“轰轰轰”苦力民夫们本就畏惧,听了井上的叫声,更是个个趴了个结实,不过这炮击是瞄准了他们的,不是卧倒便能躲过。一连串的爆炸过后,三分之一的人离开了仓丰,他们大部分被炸的四分五裂,只有小部分留了全尸,却浑身青紫,他们被活活的震死了。那些在炮击中乱跑的人,更是死的非常彻底,他们被冲击波撕的废碎,许多零件都飞散的找不到了。
“躲起来,快躲起来”监工井上只剩下了上半截,小半截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不过弥留中的井上终于有了人性,提醒民夫们快跑,这种炮击不会只有一下的,必须趁着间隙赶紧溜。
许多伤员和尸体、物资一样被抛弃了,仓丰又回到了刚刚的状态,可惜铃木太郎已经不能再出现在他的身旁。防空洞里的人少了许多,可是拥挤依旧。大家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身上也沾染了许多的血迹,也没人再提笛子的事。
“为什么要打仗呢?”坐在洞口的仓丰突然自言自语一样,问出了一个该是大人物们考虑的问题。
“东京那位要做天皇,我们这位也要做天皇,都要做天皇,然后就打起来了!”人群里有人如梦呓一样低声回答了仓丰一句。
“就不能他们两个人好好商量吗?为什么要打仗呢?”仓丰不知家人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的话,在这雨夜里他们一定非常的寒冷。
“没得商量了!东京说我们这位天皇暗害了孝明天皇,甚至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家伙,不能再做天皇了!”还是有人答应,但却找不到说话的人。
“那就让东京那位做天皇嘛!”仓丰毫无意识的说着。
“公卿们说不可以,东京那位是女子,他的丈夫又是外族,不可以做天皇的!”人群里的声音大了一点。
“我们有过许多女天皇呀!而且天皇的夫婿也有过中国人,这不影响!”人群里起了争论,有人觉得见多识广,知道日本出过女天皇,而且皇室血管里,早就有了中国人的血液。
“两个天神的孩子争夺天皇的位置,满洲人为什么要来呢?”仓丰更关注满洲人,因为满洲人才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
“东京的平成天皇,是满洲大将军的妻子,妻子争皇位,丈夫肯定要出面的。”这次的回答,完全是苦力们自己的猜想。
“是呀!丈夫应该保护妻子的!”仓丰的心思依旧很迷乱,他想去帮助自己的妻子,虽然不知妻子现在如何,但是他知道,那个胆小的女人需要他。
可惜无论有多少人需要,仓丰还是没办法离开。天色微明的时候,新的监工木村到来了,苦力们还要继续劳作。昨晚恐怖的炮火并不是空袭,而是满洲人的炮兵。在步兵构筑外围阵地十余天之后,满洲军的重炮部队赶来了,他们在城外的山上建起了炮兵阵地,随时想他们认为可疑的目标开火。
白天满洲军没有进行炮击,他们昨晚缺席的飞艇又回来了。满洲人似乎对前线的战壕失去了兴趣,一切的惨烈手段都像城里招呼。高爆弹把一切摧垮,燃烧单让一切陷入火海,滚滚的浓烟遮蔽了一切,好似白天又回到了黑夜。而且满洲人使用了新式的恐怖武器,这种杀伤规模巨大的武器,燃爆时会有蘑菇一样的巨大火团升起,只要在火团的包裹之内,所有的生灵都会被灭杀,即便你是躲在坚固的掩体里。果兴阿再次用日本实验了他的新式武器,这种恐怖的武器正是云爆弹。
无数的士兵和民夫,在爆炸中因为窒息而死,连挣扎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仓丰等人退回防空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个雨夜,但是晚间的雨并没能将满洲人彻底赶走,炮击和轰炸全部在继续。
“再见!”仓丰吹奏起了笛子,用笛声和自己深爱的人们诀别,笛声响起不久,仓丰的防空洞附近这陷入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