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吗?”果兴阿发现皮润民等人好像不知道这些事,急忙编了个借口。
“此事颇为蹊跷,大将军请先歇息,臣等查问过后,再来给大将军请安!”皮润民和陈维念等人对了个眼神,没多做解释,转身便要告辞。
“也好!吴科,你跟着泽远先生他们一起去,把详情也说一下!”果兴阿一脑门子的问号,不过正头疼的厉害,也就没追问。
果兴阿躺下睡回笼觉了,皮润民等人出帐之后,可全都开启了火急火燎模式。某些文官集团非常不想果兴阿有的想法,如今已经深植在了果兴阿的心里,这对他们可是非常不利的。果兴阿今天还只是觉得汉人有排满思想,明天就可能觉得汉人不可靠,这事不但会毁了各人的前程,将来还会毁了蒸蒸日上的北满洲帝国。他们想要说服果兴阿回心转意,就必须从根本上下手,第一步就是弄清楚“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些说法是哪里来的。
一番查问过后,皮润民等人就抓瞎了,果兴阿言之凿凿的东西,他们根本连半点端倪都查不到。无论是经史子集无一不晓的后辈精英,还是学富五车的老学究们,全都不知道这“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事是怎么回事。忙碌了半日之后,皮润民等人是又来给果兴阿请安了,不过不是回报什么,而是来请令借调军情科协助调查。果兴阿则更干脆,军情科要派人去查,由抱琵琶半遮面的内卫司也派了精干人马协助调查。果兴阿也来劲了,皮润民等人全都不知道,姜百书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番详查,便是十余天,果兴阿都开始在承德收拾东西准备回长春了,从终于有了个结果。皮润民等人见了回报之后,无不惊诧莫名,陈维念的暴脾气上来,更是把内阁在避暑山庄值房的桌子都给掫了。皮润民集结了在承德的所有阁臣大员,其赴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请见果兴阿。
“军情科和内卫司,都说有结果了,却都说要等你们禀报。到底怎么回事呀?”果兴阿焦急的很,而且越发的好奇。
“大将军,此事纯系日本挑动我中国内乱的卑劣手段,其目的是望我中国君臣适合,臣民离心。”皮润民粗声大气,显然非常的愤慨。
“日本人?”果兴阿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居然是日本人的手段。
“日本艺伎和商人,设法携带了部分书籍入境,因他们身份低贱,所带之物不过书籍而已,海关并未过分在意。却不成想,这些书籍里藏了大文章。他们以售卖珍贵古籍的形式,在我境内大肆传播这些邪书。其中最为可恶的便是扬州十日记、烬余录二书,大肆渲染清军、元军入关过程中的屠戮,以及统治中的错失,刻意挑拨我国内各族人民情感。因这些书都是以古籍面目出现,他们又托言是我国失传之书,以至于许多人信以为真。”陈维念详细介绍了日本人传播清军屠戮汉人信息的方式。
“传播的广吗?”果兴阿心里直打颤,清军晚期空有先进装备却屡战屡败,便有这方面的因素。兵将和朝廷离心离德,大家恨不得故意战败让朝廷倒霉,让洋人欺负大清给祖宗报仇,如何还能打胜仗。
“只在奉天少有传播,而且除了部分喜欢收藏古籍的人,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这些书。姜百书便有收集古籍的爱好,所以才误信了书中妖言!军情科已经查禁了这些邪书,散布这些书籍的日本人也都处理了!”皮润民看过这两本书了,也在暗自庆幸传播不广,不然麻烦可大了。书中内容,任谁看了,都想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他们还想买通说书和唱戏的艺人,大肆传播这些东西,好在艺人们颇识大体,并没有被他们蛊惑!”陈维念依旧愤愤,不过艺人们可不是识大体,而是胆子小,大清传播这个,可是要杀头的。
“请大将军明令天下,此类邪说,均是日本诬蔑之词,是跳梁丑类亡我之心不死,要国民引以为戒,时刻警惕外夷阴谋!”皮润民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好!”果兴阿答应的无比干脆,他也清楚,只要这个说法一出去,大家肯定会忘记书里的内容,一心愤恨日本人的阴谋诡计。
果兴阿阅读了军情科的汇报之后,众臣们便退去了,不过果兴阿留下了皮润民,他有些事还要请教。
“泽远先生,杂务科查阅了朝廷的记档,这扬州十日记好像道光朝之前就有,还被列为过禁书,似乎不是日本人编的吧!”果兴阿的心里总是不安。
“大将军,两百多年前的事了,大家都忘了,您又何必较真!汉人间王朝更迭,又少了屠城的事了吗?一段过往而已,您又何必再费心思,今天我们是一家人,不就够了吗?”皮润民比果兴阿看的明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