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福顺亲自陪同果兴阿登上了飞艇,这次事变的震荡过于巨大,长春此刻估计也是一团乱麻,福顺必须时刻陪在果兴阿的身边。在飞艇上喝了杯热茶,果兴阿的状态才好了一点,可是依旧有些心绪不宁。爱子一直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背,才让他觉得略舒服一些。
“主子,姜百书、石殿臣逆党主犯已经全部成擒,口供也已录取完毕,您看这些人怎么处置为好,是交由司法系统公审,还是由杂务科或者军法处还处置!”福顺拿着一摞文件,捡了个果兴阿相对平缓的时候,过来问了一句。
“还有潜伏的逆党没查出来的吗?”果兴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个参与此次叛乱的已经全部查清,至于有没有暗中潜伏之人目前还不好说,不过就口供来看,应该是没有的。”福顺有些措手不及,果兴阿可不是个喜欢株连的人,一般都是胁从不问的,这次的问话实在是太突然了。
“严查!绝不能有漏网之鱼,军政两界,甚至民间,都要过一遍,一定要全都揪出来!”果兴阿说的很平静,但是措词非常严厉,说话的时候更是抓紧了爱子的手。
“嗻,主子放心!”福顺知道自己这次有大活可干了,杂务科的翻身仗肯定会打的非常漂亮。
“石殿臣、姜百书他们,就不要经过司法系统了,已经够丢人的了,别让他们再满世界散德行,你们杂务科会同军法处一直执行就是了!”果兴阿可不想让石殿臣和姜百书把他们为什么造反,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主子,怎么执行?”福顺傻了,石殿臣和姜百书他们可不止两个人,通辽、奉天两地加一块有小二百人呢?按照什么标准处罚,监禁多长时间,给予什么样的基本待遇,果兴阿可都没交代,福顺总不能自己看着办吧!
“凡是涉及叛乱的,一律处死!这有什么疑问吗?谋逆造反,从古自今不都是这样?你想什么呢?胁从不问,让他们下次再接再厉!”果兴阿突然暴怒了起来,抓起手边的茶碗就摔到了福顺身上,汤水、茶叶弄的福顺一身都是。
“嗻!奴才明白!”福顺没有惶恐或者生气,反而高兴了起来,他立威的时候到了。
福顺用电台去发布命令的当口,爱子一直在忙着安慰果兴阿。自从离开通辽之后,果兴阿的情绪就变得非常不稳定,非常容易暴怒。而且细心的爱子发现,这位权威无限的大将军似乎是在害怕,是恐惧让这位近乎无所不能的大将军惶恐不安。至于是什么,让这位大将军如此畏惧,爱子便不得而知了。
“福顺,福顺!”果兴阿倒在若软的座椅里似乎想睡一会,可是陪着他的爱子眼皮刚有些发沉,果兴阿却忽然大声叫嚷了起来。
“主子!”福顺听了果兴阿急促的呼喊声,急忙跑了过来。
“你他妈死哪去了?”果兴阿依旧愤怒。
“奴才该死!”福顺却是一头雾水,他听见招呼声,到出现在果兴阿面前,一共用了不到十秒钟。
“逆党的家属,你要派人严加监视,以防他们有不轨之举!”果兴阿似乎刚刚眯的一会,梦见了石殿臣等人的家属也来杀他。
“嗻!”福顺急忙答应。
“等一下!不只是家属,他们的亲眷也得看起来。”果兴阿并不放心。
“嗻!”福顺这才看清了,果兴阿的脸色非常白,额头上满是汗水。
“石殿臣家道殷实,一定要看紧了,他谋反不成身死,他的子女很可能会买凶行刺于我,或者是其他政府高官的。欧洲历史上,这样的事情非常多,不可不防啊!”果兴阿还要重点交代一下。
“姜百书有个远房侄子,听说功夫不错,吴科都夸奖过他。他若是有心为姜百书报仇,可是个*烦,你调几个好手过去看死了他。”果兴阿对刺杀非常的敏感,十九世纪末可是刺杀盛行的年代,因刺杀而倒下的政要可不是一两个,果兴阿可不想也倒在这方面。
“嗻!”果兴阿这么一说,福顺也觉得非常棘手。
“也不仅仅是这两家,所有逆党的家属亲眷,都得看死了!”果兴阿生怕福顺有所疏漏,可是他再次交代了之后,福顺却不走了。
“主子,这样看下去,需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不说,也根本看不住,为了这些逆党遗属实在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福顺说的也是实话,按照果兴阿吩咐的看法,杂务科三分之一的力量都得调拨过去,而且肯定不会有什么是实际的效果。家属们谁都有亲戚朋友,扩散开去几乎是不可计算的,杂务科总不能把全国的人都监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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