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兴阿当了这么久的大将军,终于找到了孤家寡人的感觉,满朝文武一个支持他的人都没有。监察部辖下的几个御史,更是拿出了封建文官的本色,一顿叩首把脑袋都给磕出血了,更是扬言果兴阿如不收回成命,他们便要自尽死谏。
文臣们要死要活的已经让果兴阿很难受了,武官们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劝阻,就更让他觉得奇怪。谭绍光等为首的一众武将,也是积极的劝阻着果兴阿,不过他们的神情很奇怪,不但不像文官们那么激动,反而有一丝做作。果兴阿都有点怀疑,武官们背后有什么小动作了,莫非自己一退位,他们便要搞军事政变。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些武将们看上去亲密无间,实际上分成了无数个派系,除了自己,他们连个带头大哥都选不出来,根本翻不起浪花来。
武将们根本没果兴阿想的那么复杂,他们只是依旧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而已,所有人都认为果兴阿这出戏,不过是以退为进,逼迫皮润民和邹德归的手段。就算是天生头盖骨长反了的石达开和李秀成,也不会相信果兴阿会主动让位,谭绍光等人就更不信了。武将们只是虚伪的配合果兴阿演戏,演技又不高,自然看起来难免有些古怪。
果兴阿自己演说了将近七个小时,众臣们劝谏又闹了三个多小时,一天都过去了,大会也没吵闹出个结果来,筋疲力尽的果兴阿只能宣布散会,明日再议。头昏脑胀的果兴阿,本想回家来歇歇,不成想家里比会场还热闹。老太太索图鲁氏和三老太爷惠腾领衔,整个叶赫那拉家族汇聚一堂,除了新几内亚的额尔登布没回来,全族上下一个拉下的都没有,摆明了是要和果兴阿挑灯夜战。
“老五,你交代个实底出来吧!在座的都是族里的至亲,谁也不会走漏消息,坏了你的大事!你这招用的太险了,族里的人都坐不住了,你交个底让大家心里也安一安!”果兴阿在家主的位置上坐了,索图鲁氏便直接向果兴阿摊牌。
“什么呀?”果兴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今天吵了一天,他的头疼的厉害。
“你召集了全境上下的大小臣工,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索图鲁氏素来爱惜儿子,可是今天看着果兴阿不舒服,她也得一句有一句的追问。
“不是什么坏事,您老人家别管了!”果兴阿扫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博敦、吉勒章阿等人,便知道是谁把消息带回了家里,不过他真的是解释的累了,懒得再和索图鲁氏磨牙。
“老五啊!你是北满州的大将军,这基业是你一手建起来的,你乾纲独断也是应该的。不过这次处理内阁的事,你用的手法也太怪了,如今不仅朝野震惊,就连家人们也都不安心,你就给大伙儿透个底吧!”果兴阿如今有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弟弟、侄子一大帮,惠腾一支的子弟怎么算也轮不上他们继位的。不过惠腾可很珍惜自己“皇上”他三叔的地位,虽然他也觉得果兴阿是在做戏,不过心里也是各种没底。
“我这次不是要动内阁!”果兴阿都快疯了,他只想回去睡觉。
“大将军当真!”果兴阿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全都紧张了起来。果兴阿这次的事做的太古怪了,大家为求心安,才来聚集起来向果兴阿询问,假如真的不是为了对付内阁,这事情可就更大了。
“真的,我只是厌烦了,累了,不想再做这个大将军了而已!”果兴阿第一万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下没人再说话了,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亘古未有的奇闻发生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全都一时无法接受。坐在角落里的齐布琛,更是呼吸急促,连手指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大多数女眷都是震惊,甜妮却几乎咬碎了银牙,果兴阿若是真的放弃了权势,那她甜妮所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大将军春秋鼎盛,即便偶有倦怠,也该勉力坚持才是。如今大阿哥又还年幼,暂时还无法承继这万里江山,请大将军务必三思啊!纵使大将军心意已决,是不是也在多等上几年,待大阿哥成年之后,再做商议!”一直顶着宗室贵族头衔胡吃海喝的白里,这次也站了起来,他今天就是过来凑数的,知道的情况并不多,所以他还以为果兴阿是准备禅位。索图鲁氏和惠腾都说过话了,剩下的大辈里面就数他白里够分量,他也只能出来劝了一句。
“呵呵!茗松继位?等他能担起这份基业,怕是得等上二十年?”果兴阿也是服了,白里还真够可以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出来胡劝。
果兴阿本是无心的一句话,角落里的齐布琛听来却如闻天籁。齐布琛依旧形同囚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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