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月子里落下的毛病,是一辈子的事儿!街东头的李三娘,就是不小心,不到四十岁上就腰酸腿疼西街上老安家的媳妇也是,三天两头地犯头风病”
姚妮:“”忽然就觉得轻松了有木有?!妈的!还以为生产这么顺利,一定是后妈在酝酿大招,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窝勒个去,原来不是去死,是特么活受罪啊!t t#妈妈真伟大#
范姜柏是在姚妮醒来之后,才被通知过来的,一过来,半道上投了一眼给摇篮,然后就奔姚妮床前了,激动得人都蠢了:“你醒啦?”
姚妮正那儿回味那没滋没味的鸡汤呢,没好气地道:“没有,我在梦游呢!”
范姜柏:“嘿嘿,媳妇儿,你太厉害了!”
姚妮正要翻白眼,忽然顿住了,脸色一半,伸手就揪着范姜柏的领子:“我那遗书,不不不,那个扁盒子里的东西,你看了没有?”
范姜柏诚实地道:“没啊,你生孩子,哪有心情看那个啊!”姚妮舒了一口气,那贴子里写了穿越,好吧,这一点几乎已经算是坦白了。但!是!里面有很多“范姜蠢”和“猪蹄”这个绝逼不能给他看啊!看完了还不得闹家庭革命啊?
范姜柏心下狐疑,摸着下巴上长出来没来得及刮的青茬儿:“嗯?写了什么?”
“”卧槽!合着是我提醒了你吗?#不作死就不会死#“没没没没,没什么,既然没事儿了,就不用看了哈。呵呵,呵呵,呵呵”[有必须找个时间偷窥一下的叻。]“哎,孩子醒了!我抱来给你看,你看过了没?我还没看着哩,她们不许我过来,说孩子还小,不能见风。爹和阿公现在都还没看到呢,嘿嘿,我先看着了。”说到最后,又得意了起来。范姜家数代单传,对孩子十分上心,不管长大了怎么操练,婴幼儿时候那是相当仔细的,生下来头几天是绝逼不往外抱的,就怕风邪入体。孩子爹想看,必须过来看。孩子爷爷,那就只好靠边站——从来公公不能入儿媳妇的房门儿——等养几天,裹得严实了,才能往外抱。
然后姚妮就开始了这么坑爹的日子,不喝这些没滋味只有营养的汤水吧,不下奶,奶水营养不够,宝宝就更不够吃的了。喝了吧,真特么难以下咽!不管是鸡汤还是肘子汤、鱼汤,哪怕厨子手艺高,去了腥味儿,它也没个盐味儿,难喝得要死!还油腻腻的喝一口还能忍,到第二口就想吐。可想想孩子,她还是忍了!
姚妮觉得自己都快要馊了,周氏却坚持不许她冲澡哪怕她说“淋浴很卫生,不会感染”可周氏听不懂()。反正只要姚妮有什么奇怪的与她的经验不符的想法,她就能招呼人来把姚妮给镇压了。姚妮的武力值,大家懂的,基本上俩女人就能制得她服服贴贴。
两个孩子还相当地健康,体力充沛,一个醒了,必然踹醒另一个,两个人来个二重奏啥的。白天睡饱了,晚上就哭闹。姚妮觉得这娃要不是自己生的,真想拿出去扔了!她十分不明白,这俩货给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得舒舒服服的,咋还能醒了之后伸腿就把对方给踹了呢?这都什么孩子啊?
范姜柏却很开心,看着这一双儿女,天天乐得像傻瓜,理根绳儿搁屋里挂着,晚上就睡这上头。一听孩子哭就跳下来,要么哄着、要么换个尿布什么的,忙得脚不沾地,姚妮白天实在是太累了,就在儿女的哭声中,迷迷糊糊地接着睡。到了白天,她又接班,这俩孩子精力旺盛得让人吐血!
姚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凡家里有点余财的,都要请个奶妈子——实在是带孩子太特么累了!虽然她虽不足户,每天就吃吃吃睡睡带孩子,就这样,也觉得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卧槽!这还未必就是有钱人矫情,实在是受不了了哇!尤其是半睡被吵醒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累倒在床上,然后睡死过去永远不醒了。精神上再大的喜悦,它也代替不了肉-体的休息,还是一代替就是几个月。
虽有周氏和范姜娘等人在,但是她们信奉的是“孩子必得亲娘带着”只是帮忙看着,具体许多事情都指导着让姚妮亲力亲为一下下。幸亏有两个乳母,不然姚妮真是什么都不用做了,连翻腾一下自己的“遗书”有没有被范姜柏拿去偷瞧的精力都快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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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快要崩溃了,皇帝的感觉却是好极了,他也颇觉得灵异,怎么这么巧,就生得这么好呢?甭管怎么样吧,反正这位神神叨叨的老师,再灵异一点,也是帮他背书、给他当大旗使。皇帝命人准备了满月礼物——本地不兴洗三,就满月、百日、周岁什么的——打算到时候派人送过去来的。
大长公主与溧阳长公主也各有准备,溧阳长公主儿子前两天小病了一场,她忙着照顾,等儿子痊愈了,这才腾出手来,与大长公主约好了,一块儿往伴山居去吃满月酒。
满月了,姚妮终于解放了,头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一洗澡、洗一洗头。然后对着镜子,把自己因为没有休息好而略带浮肿的脸好一阵乱拍,希望能够拍得瘦一点!未果。
大长公主没进门儿就先笑开了,见了姚妮,笑得更欢快了:“哎呀呀,真真是好福气哩,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呢。”
姚妮笑道:“借您吉言叻。”又对溧阳长公主道谢,感谢她之前的仗义出手。
溧阳长公主笑道:“也没什么,举手之劳。”她根本就没用出什么钱,姚妮现在好好的,悬金自然没有领走。
姚妮一拍脑门儿:“哎,我有东西要给你们来的。香附啊,把我那个匣子拿来。”
大长公主探头探脑的:“什么好东西呀?孩子们满月,该着我们道贺的,倒好似是来卷你的东西的。”却并没有说不要。
香附捧来的匣子,姚妮一打开,里面就是她捣鼓的那些个真金白银却好似批发来的地摊货一样的护身符:“唉唉,生孩子前我当自己要死了,遗产都分了,原本当自己过不去了,这些东西就没啥用处了。现在活过来了,可见这些个或许有用来的。”
大长公主接过一个金佛,十分开心,与溧阳长公主对视一眼,却说:“能换个菩萨么?”却是想要给儿子弄的。溧阳长公主也是这般说:“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他出事呢。”
姚妮自打生了孩子,就相当理解这种心情,别看小王八蛋吵闹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们装个静音键,心里却是疼得紧,伸手又拿了俩菩萨,一人一个:“换什么呀?一人一个拿去玩呗。哎,小孩子可得仔细,别让他往嘴里塞。”
溧阳长公主舒展了笑容:“放心,我省得。对了,你不与三郎一个吗?”
大长公主也说:“是啊是啊,三郎这个,可真省不得。”
姚妮心说,他要死得早了,可就要赖到我头上啦,于是为难地道:“不是我小气,他的气运,可不是随便什么就能压住。”
两位公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准备回去帮姚妮跟皇帝解释一下。说话间,范姜娘派人来了:“酒宴准备好啦,快请入席吧。”这时候,两位公主才想起来:“哎,还没看孩子呢!”
两位公主的到来,使不少到场的宾客拘谨了起来,当然也有不拘束的,比如一些老先生的夫人,原是经得见得多了,还不以为意。听说生的是龙凤胎,也觉得这运气未免太好,都过来看看。一看范姜娘爽快明理,再看伴山居秩序井然,也都留了下来,正好做陪客。
据说,满月宴过后,在京城妇女中间掀起了拜仙师求顺产的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