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她一眼,绘春忽然的问了一句:“你既知道,怎么却又一头扎进去了?”
知她所问何意的远黛微微苦笑,默然片刻,方才答道:“这事儿,一时却也说不清楚!我能对你说的,只有一句”蓦然抬眸,直视绘春,她正色的道:“我不后悔!”
对这话,绘春却也并不诧异,只从远黛高热时所发的呓语,她便能隐约知晓那人在远黛心中的地位,远黛的性子,她颇了然,也知自己并无能力改变远黛的决定:“奴婢听说,那人极有可能会登上北周帝位!”顿一顿后,绘春如此言道。
不期然的蛾眉一蹙,远黛安然道:“世上之事,不到最后一步,谁敢断言祸福?”笑了一笑后,她又道:“若满心只想着后事,却将眼下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却又何苦来哉?”
绘春闻之微怔,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疲惫的抬起手来,远黛轻轻握住绘春的:“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我仍想劝你一句,你再仔细想想吧!”
绘春默默,半日也没有说话。这当儿,云燕与柳儿却已从外头进来,远黛见她们来了,少不得岔开话题,吩咐绘春道:“守了一夜,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绘春去后,远黛便命云燕扶了她过去温玉泉沐浴。因高烧才过,她也并不敢多泡,略略清洗一回后,便起了身。高烧过后,人本疲乏,才一回了屋内,她便复又歪在了罗汉床上。才刚歪下,她便又觉睡意涌上,阖目不觉沉沉睡去。这一觉再醒来时,却早午时将尽。
云燕见她醒了。忙捧了药上来。远黛一见了那药,便不由的皱了眉。她自幼多病,几乎日日吃药,略大了些时,每见汤药,当真如见蛇蝎,说不得便使出千万般的手段来躲避。如斯数次,便是石广逸也拿他无法,只得命人制了丸药来。饶是如此,她犹且不肯吃。
好在年纪渐长之后。她的身体也逐渐转好,药便也吃的少了。
只是这些事儿,却并不是云燕等所能知晓的了。云燕顾自的捧了药来。送到远黛面前。远黛皱了眉,勉强凑了上去,嗅了一嗅,而后却道:“这药开时,原是为了去烧。这会子烧早退了,哪里还用得上!且撤下去吧!”
云燕听得一怔,正要说话时候,远黛却又开口道:“你去取纸笔来,我开张药膳方子,你命厨下依方烹调便是了!”她也知道自己若执意不肯服药。云燕固是拿她无法,但惊动了绘春,却不免麻烦。说不得只有拿些手段出来。先将这事糊弄过去。
云燕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有心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法,只得犹疑看她。冲她摆一摆手,远黛如常的吩咐道:“快去吧!”
这话入耳。云燕脑中却是忽然灵光一闪,鬼使神差一般的道了一句:“昨儿皇上听说郡主病了。特命刘公公过来了一趟。刘公公还带了些宫中秘制的蜜饯来,说是给郡主压苦尾儿!只为了皇上的这番心意,郡主也该将这药喝了才是!”她口中说着,心中却不由的好一阵得意。只觉自己这一生说过许多话儿,却从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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