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心情倒好!”抿唇莞尔,远黛也不多解释什么,只道:“王爷来的正巧!我才听人说,林子那头有条小溪,正要同沅真一道过去走走!你们既来了,便一同去吧!惠儿已在那里了!”
百里肇听得微微扬眉,却回头看了一眼岳尧。岳尧会意,忙应道:“那边确有一条小溪!景致也还算得不错!溪水也清,间中还能抓几条不大不小的鱼!”
绿萼岭上的疏影山庄,被赐予百里肇,虽也有了几年,但早些时候,百里肇忙于北疆战事,来的却是有限。及至双腿废了后,却又再没有了那份兴致,因此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你既知道,便与沅真在前头引路吧!”他理所当然的回道。
岳尧听得呆了一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朝百里肇翻了个白眼,以示自己的不满。沅真在旁看着,倒忍不住笑起来,当下上前一步,嗔他道:“活像个孩子似得!”
冲她嘿嘿一笑,岳尧也懒得再与百里肇计较,只朝沅真做了个手势,二人当先而行。
二人直走到二十步开外,百里肇这才携了远黛的手,不急不缓的缀在后头。远黛见着,便也忍不住笑:“不想才刚沅真说的那句话,在我这里也颇合用!”言下已带调侃之意。
百里肇也不在意,只笑道:“你若想说,我自也不能掩了你嘴,你只管说就是了!”
远黛只抿了嘴笑,倒也并没再说什么。四人二前二后的走着,不多时,便也走到了那条小溪跟前。许是有水的缘故,这条小溪两岸竟是难得的一片葱郁,青青绿草如茵,各色小花点缀,竟让人无由的有种重回春日之感。既知惠儿在这附近,远黛便也自然的四下看了看。
一看之下,却险险没笑了出来,原来惠儿竟坐在如茵的草地上,身后却是一株歪脖子老柳树,敢情这丫头,半日不曾返回,竟是因为在这里睡着了。
四人互视一眼,都觉好笑。最后却还是远黛,上前一步,轻轻推了惠儿一把。惠儿睡的正香,连着被推了几下,这才惊醒过来,眼见是远黛,忙自伸手一抹双眼,展颜笑道:“王妃来了!”神色间,倒也并不显慌乱。显然并不以为远黛会为此责怪于她。只是眼儿一转之下,陡然见了远黛身后,神色淡淡的百里肇,却不免嚇了一跳,小脸也有些微微泛白。
轻拍了她一记,远黛笑骂道:“你这丫头,倒会躲懒,还不快过去盯着些!”惠儿听她口气,心中便安定了不少,忙答应一声,又朝百里肇屈身行礼,这才一溜烟的去了。
百里肇知远黛对身边这几个丫鬟甚为信任宽厚,自也不愿苛责之,因此也并不言语。
远黛与惠儿说话的当儿,沅真却早行至溪边,低头看了一看后,却笑道:“这溪里的鱼虽不算大,却生的甚是肥壮,倒也值得动手!”这话一出,百里肇与岳尧早愣在了那里。真真是没有料到远黛与沅真所以起兴过来这条小溪边上,竟是因为这溪里的肥鱼。
远黛闻声,自也快步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看那条清可见底的小溪,而后却笑道:“快去折根树枝来,好歹也叉几条鱼上来!”
二人身后,百里肇与岳尧则面面相觑了一眼,心下均觉诧异。
回头朝百里肇一笑,远黛自然的问了一句:“王爷可会叉鱼?”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是平淡,仿佛是在问百里肇,王爷可会写字一般的稀松平常。
轻咳了一声,百里肇道:“早年狩猎,也曾叉过几次!”这话倒也并非假话,只是究竟曾叉起过几条鱼,他却是只字不提。
远黛自也不会追问什么,只将目光移向了岳尧。岳尧便也尴尴尬尬的跟着咳了一声,慢吞吞的道:“我应该能叉到吧!”只听这话,便知他并不会这个。
沅真在旁听着,便也抿唇笑了起来。她也并不为难岳尧,只笑着朝他伸出手去:“你的那把匕首,借我用一用吧!”她与岳尧成亲也有一些日子,又岂能不知岳尧身上的零碎物事。
接过岳尧递来的匕首,沅真迈步行到先前惠儿靠着的那株歪脖子柳树边上,手脚俐落的削下一根稍硬的枝干,又折了许多柳枝递与远黛。远黛笑着接了柳枝,便在树下坐了,将手中柳条稍稍整理一回,却是纤指如飞的编起柳条筐来。
沅真则执了树枝,行到溪边。她却是目光锐利,下手又快,不多一会,却已叉了三条甚是肥壮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