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乖戾性格。
王英震撼的同时,心中猜测,莫非镇守太监与李乾早已相熟?
可不对啊,他随即否定自己,镇守太监侯大鹏前来,还是自己带的路,来之后又扮作家丁随从,说明二人并不相熟。
那既然二人不相熟,侯大鹏身为镇守太监,权势滔天,怎么对李乾区区一个防守官如此神态?
想不明白,王英最终只能将之归于李乾自身原因,年轻有为就是年轻有为,连堂堂镇守太监,也折节结交。
.......
李乾顺坡而下,心中暗自腹诽,我要是真的不对你行李,只怕你当场就变了脸色。
作为皇帝的心腹,代表着皇权而来,我拜的不是你个太监,而是皇权。
太监身体残缺,相应的心理就会有些变态,报复心极强,行事手段更是酷毒,从陈汉升那厮身上,就可见端倪。
面对这样的人物,李乾虽然对太监一贯不齿,但也只能小心应付,面的引起对方不满,进而报复。
堂堂镇守太监,甘肃首屈一指的大佬,要报复自己区区千户,只需使个眼色,自己就会被蜂拥而来的人碾成碎片。
除非还是造反,可李乾现在,觉得造反还不是时机。
李乾将镇守太监侯大鹏让到首位上座,自己则在下首坐下,至于王英,弯腰站着,连头都不敢抬。
想必,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借由恭贺李乾大婚的当口,将镇守太监侯大鹏混进来,不引人注目的面见李乾。
吩咐门外伺候的绣衣卫重新沏茶,片刻之后,醉娘意外的端茶送来。
醉娘见厅内座次,再见相公神色,顿时发现了端倪,虽不知堂前端坐何人,但见相公暗中示意眼神,知道这是贵人。
醉娘莲步款款,尽显大妇大气,将茶水先封给侯大鹏,温声说道:“大人,请用茶!——”
侯大鹏接过,翘起二指,缀了一口香茗,神态很是惬意,要不是为了皇帝的事情,依照皇帝的命令,替皇帝来看一眼李乾,谁会大老远从甘州来到肃州西北。
一路上风沙肆虐,寒冷异常,哪有舒舒服服的待在甘州镇城城头,观看鲁家军与反贼大战有趣?
醉娘随后将茶水给相公奉上,连王英也没落下。
然后盈盈下拜,敛衽一礼:“官妇马醉娘,见过中官!——”
侯大鹏啧啧称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女人好伶俐的心思,单从杂家翘起的二指就能判断出杂家的身份。
“你是李乾的新妇?”
“回中官的话,官妇正是。”
醉娘有诰命在身,当然可以自称官妇。
侯大鹏细细端详醉娘,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或者说是惊疑。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适才自称娘家‘马’姓,杂家又观你面相,有些眼熟。.....
所以杂家有个疑惑,不知道是否唐突?”
李乾诧异的看着侯大鹏与醉娘,有些摸不着头脑,醉娘也一脸诧异。
“中官有何疑惑?但说无妨。”
“杂家当年还是陛下信王府中伴当时候,有幸得见过石柱炫富使秦夫人尊严。
杂家看你面相,与秦夫人有七分相似,又闻听你娘家姓马,所以唐突询问,你可与秦夫人有关系?”
石柱宣抚使秦良玉,夫家姓马,丈夫马千乘,自从丈夫死后,他继承了丈夫的石柱宣抚使一职,为川府石洲(今重庆)土司,麾下白杆兵,为明末五大雄兵之一。
醉娘猛的眼睛瞪大,喃喃说道:“官妇记得,儿时家中优渥,锦衣玉食,模糊记得,生我之地乃是川府那边。
官妇还记得,少时六七岁之时,随父母外出踏青,被歹人拍花子迷晕,一路辗转被卖到甘肃肃州,后被哥哥嫂子买来,作为相公的童养媳,直到不久大婚。”
醉娘说着,话音哽咽,捂嘴失声:“马醉娘,马醉娘,莫非官妇乃是川府马家人?”
李乾起身,将醉娘搂在怀里,温声安抚着:“醉娘,别哭了,相公稍后就派人前去川府石洲打探清楚,不出一二月,就有消息回来。”
“要是你真的是川府马家人,马家那边肯定有消息出来,很好打探的。
你与父母失散多年,要是能团圆,相公很是替你高兴,候中官点醒了你的来历,莫要哭了,你我夫妻二人,谢过候中官吧?”
醉娘止住哭泣,平复心中激动,与李乾一起,拜谢侯大鹏。
侯大鹏离座将二人扶起,然后说道:“杂家无意间竟做了一件善事。...既如此,杂家就做到底,等回到甘州镇城,杂家派门子携亲笔信前往石洲,言明此事,多添一层保障。”
“想必,石洲马家,秦夫人及其儿子,也焦急找寻多年,信件一去,必然欣喜若狂,说不定亲自赶来呢。”
“杂家这里先行恭喜你了,破镜重圆,亲人重聚。......”
李乾与醉娘再次拜谢侯大鹏:“如此,多谢候中官了,候中官费心了。”
一段插曲,就这样惊喜而过,李乾此时,心中对醉娘的来历身份,有了七分的把握。
醉娘喜极焦急,李乾见状,也不等稍后了,即可唤来绣衣卫,写了一封信,交由他前去川府打探,到马家问询。
侯大鹏也写了一封,盖上了自己镇守太监官印,辅以佐证,同样让绣衣卫带去,免得他进不了马家的门。
绣衣卫匆匆离去且不提,这不是短时间能有结果的,李乾温声安抚醉娘,让她耐心等待。
醉娘感动异常,眼中柔光似水,欲语还休,看得李乾食指大动,要不是有外人在,只怕定要好好宣泄一番。
等醉娘离去,李乾与侯大鹏因为醉娘之事,无形中关系拉近了许多,没了刚开始的拘谨,戒备。
这个时候,正适合问出心中疑惑。
李乾拱手,问道:“敢问候中官,不知大驾前来,所为何事?不单单是购买战马吧?”
“候中官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但凡李乾做得到的,绝无推诿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