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休息的缘故,这些出自土默特万户部落的哨探,并没有带上头盔,露出各个脑袋上的辫发或椎髻。
所谓椎髻,即是剃去头顶头发成三搭头,前头为马鬃式,左右披发。
蒙古之中,??官则辫发,民则椎髻。
其中,十个骑兵哨探中,两人辫发,八人椎髻。
夜不收队长郭君镇身为甘肃边境人,对蒙古骑兵甚是熟稔,见几人头上发型,便判断出各自身份。
梳辫发的则是伍长,其余皆是普通甲士,同样可以分辨的,还有他们身上穿戴的战甲,其中,伍长穿戴罗圈铁甲带黑缨背旗,其余则皮甲。
在这一什骑兵哨探的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则放着他们的弯刀,钩镰枪,牛角弓,短斧箭壶等。
另外,郭君镇发现,在土默特迁徙鄂托克小部落外放的俩个哨探伍长身边,另有青色面甲。
其他一甲夜不收也发现了青色面甲,大家面色沉凝,不由得心中吸了口凉气。
能带青色面甲的蒙古骑兵,则为青甲士,??这青甲士,不但出身贵族,??还必须骑术出众,射术超人,能马上左右开弓,弯刀长枪更是技艺精湛。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但凡青甲士,每个人都至少有七八年的从军经历,绝对是军中征战厮杀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兵悍卒。
他们这些夜不收曾听哨长石阡说过,自己的主公李乾,当初就是一战斩杀蒙古瓦剌那边的青甲士,才能从墩军一跃成为冠带总旗的,进而发迹崛起。
众人目光示意郭君镇,低声询问道:“郭头儿,怎么办,搞不搞?”
两方人数相当,冠虏乡堡这边十一人,土默特鄂托克小部落骑兵哨探十人。
不过,对方有两个青甲士,纵然郭君镇自傲厮杀技艺,也不敢轻言在两个青甲士带领的一什骑兵中,??击败他们然后顺利抓到舌头。
郭君镇眼中闪着火热,舌头舔了舔嘴唇,亢奋说道:“怎么办?当然是干他们了。”
“机会难得,他们与前面的大队距离依然超过了三里,遇袭即使立刻发出求援信号,前面的人也很难短时间内过来。”
这半个多月来,冠虏乡堡的夜不收看到的都是大队的迁徙部落,很难碰到落单的哨探。
今天碰巧遇见一什脱离大队人马,超出安全救援范围,人数相当的情况下,突然居高临下偷袭,胜算颇大。
纵使他们有两个青甲士,也难以翻盘,如果杀了他们,再捉上一两个活口回去,此行的功劳可就大了。
“捉生,捉生,咱们夜不收捉的就是他们这些落单的畜生,他们怕是想不到敌人乃是明军,他们忌惮的关外十三寨,已然在主公麾下。”
“弟兄们,准备准备,咱们效仿主公,也斩杀青甲士夸耀军功!——”
郭君镇下定决心,一声低喝,一甲夜不收纷纷准备,或是拿出曲柄三眼铳,用火折子点燃火绳,取出定装火药跟铅子,塞进铳管,用通条压实。
又或者取出弩弓,给弩内上了弩箭,还有的拿出飞斧抛石标枪,绳索飞爪,全都眼神锐利,凶光四射。
郭君镇低声安排:“小李,你带着两个兄弟从沙丘左侧包抄,老张带着两个兄弟从右侧包抄,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行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瞄准战马跟青甲士,射死他娘的,杀了他们捉生一两个,大功一件,就算不幸战死,主公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家人。”
“弟兄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忠心祠见!——”
郭君镇五人从正面沙丘上冲下来,半途中,轰的数声,曲柄三眼铳击发出铅弹,目标土默特哨探的战马。
夜不收们将击发后的曲柄三眼铳丢开,不看战果,快速挺直手里的鸭嘴枪或者弯刀,居高临下杀来。
“杀鞑虏!——”
五人急冲而下,带着沙尘,黄烟腾起,滚滚而来,同时,左右两侧包抄的夜不收,也呐喊一声,击发了手里的曲柄三眼铳,目标则是粗壮的青甲士伍长。
轰,轰连窜的声响后,郭君镇他们总共配的五把曲柄三眼铳,射出的铅弹,有三把射向土默特哨探的战马,有两把射向两个青甲士伍长。
土默特哨探的战马被铅弹射中,嘶鸣声中,三匹倒下,其余七匹战马受惊,嘶叫着四散奔逃。
两个被瞄准射击的青甲士,其中一人被铅弹从甲叶缝隙射进胸膛,闷哼一声死去。
另一人运气较好,铅弹被铁甲甲叶挡了一下,只被撞断了一根肋骨。
骤然遇袭,被撞断了肋骨的青甲士伍长,口吐鲜血倒地,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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