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十个瓦剌骑兵死了九个,只剩下李大眼梨花枪下的那个最先青甲士。
众人围了上去,刚要准备刀枪齐砍,结果了他的性命,却不料后面窜出陈汉升来,他扑通跪在李大眼面前。
说道:“大眼哥,能把此人交给我么?”
陈汉升眼中带着残忍的疯狂,腰间别着断掉的左臂,乞求着李大眼。
李大眼心中感叹,陈汉升此人,虽然以前随风摇摆,顺势欺负过自己,可现在遭逢剧变,妻子受辱而死,自己割鸟复又断臂,只为妻报仇,矢志不改,这股狠劲,乃真男人也。
李大眼觉得,自己有些欣赏这个男人了,于是点点头,看着他单手费力的将青甲士捆好,胡乱抓过沙土抹在断臂肩头,然后拖着青甲士,向来路走去。
青甲士被拖着走,此时方感到恐惧,他嘴里叽里咕噜的朝李大眼喊着,李大眼看向刘宗敏。
刘宗敏说道:“他在求饶,说自己是瓦剌那颜,贵族,他可以用牛羊金银赎自己的命。”
刘宗敏的话,前面陈汉升也听到了,他停下脚步,虽不甘却也等着李大眼决定,因为这青甲士是李大眼的擒获。
李大眼回忆,明军从永乐四年开始,定下奇功,首功,头功二等,首功以擒获斩首北虏为第一,辽东女真次之,西番及苗蛮又次之,内地反贼盗匪又次之。
成化十四年又规定,凡对蒙古瓦剌,鞑靼作战,擒斩一人,升一级,三名,升三级,而苗蛮西番,三人才升一级。
如今天启七年,明年就是崇祯元年,后金鞑子将会取代北虏瓦剌鞑靼,为首功第一。
此时,擒获与斩首相比,仍是擒获更为显赫,尤其对甘肃镇明军而言,擒获一名敌酋贵族,可比斩首功绩更大。
何况,此瓦剌青甲士,求饶说用牛马金银赎命,如果放归此人回去,必然收获极多。
但是,李大眼冷冷一笑,示意刘宗敏翻译,说道:“你等北虏瓦剌,经年犯我边界,杀我百姓,辱我妻女,夺我钱财,肆虐山河,岂是金银牛马可赎罪的,今当以尔命祭祀我汉家死去父母妻儿。”
李大眼摆摆手,让陈汉升继续拖走,陈汉升眼珠通红,哽咽说道:“大眼哥,等我将他剖腹挖心祭奠翠娘,如若不嫌弃,以后这条烂命就归你了。”
陈汉升远去,嘴里喃喃自语:“翠娘,你别走太远,看我带谁回来了。”
李大眼忽地浑身精神一松,躺在地上,毫不介意地上的血污,经此一战,他只觉得心中畅快至极。
白日里,积压郁郁在心中的恶气,全都随着刀砍枪刺,一扫而空,此时躺在四周的瓦剌北虏尸体中间,是那么的舒畅。
并且经此一战,他对自己的身手武力,也有了极大的信心,穿越过来半个月,此时方觉得有了安全感。
身逢乱世,哪有比一身强悍的武力更能让人安心,还有,此战,他与刘宗敏兄弟,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再加上侄子李过,卖命给他的陈汉升,不知不觉,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刘宗敏刘元芳,李过,红衣女子,他们此时也不比李大眼好到那里去,全都浑身虚脱的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血气之勇过后,再回首刚才厮杀,众人脸上都带着后怕,区区五六人,竟然连杀北虏瓦剌骑兵十人。
这战绩,这满地的尸体,让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忽然,五人相互对视一眼,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李大眼笑声豪迈,刘宗敏笑声如夜枭,刘元芳笑声粗豪,李过笑声清朗,红衣女子笑声则恨意满满。
经过介绍,李大眼知道,红衣女子原来是陕西镇米脂县人,叫红娘子,由于老家大旱,不得已跟着家人逃荒到甘肃镇。
本想到关外谋一生计,却不料半途被瓦剌骑兵抓获,父母惨死,只剩她一人,由于武艺在身,打伤想要欺负她的北虏鞑子,所以才被捆绑起来。
幸亏她幼年时被一走江湖的刀客传授过刀法,在李大眼几人突袭之时,暴起杀人,既救了自己,又救了别人。
好半天,李大眼才想到什么,一骨碌爬了起来,刘宗敏几人也想到了,跟着站起身来。
众人粗粗的包扎过伤口后,全都狂喜的盘点收获。
此次大胜,除了李大眼几乎人人带伤,但是一地的尸体首级,与其他的物资,却抵消了众人身上的伤痛。
仔细盘点,有瓦剌骑兵甲士留下的帐篷,半身皮甲,罗圈铁甲,还有足足二十匹战马。
其他弯刀,钩枪抛斧弓箭,绳索猪羊则是不一而举,每个都让众人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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