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自己自投罗网的圈套呢?沈剑知道,如果能找到田畹被关押的地点,就算是个圈套,他也会忍不住的要往里面钻的。
怎么办?沈剑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镇定自若的心境了。
沈溪人老成精,一眼便看出儿子心里面有些焦急和慌张,甚至他也猜测到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一个引诱儿子上当的圈套,一个可能让沈家万劫不复的圈套。不过他心里又不这么想,以他对皇上地了解。皇上虽然历来是“斩草除根”的作风,但也只针对地本人。不会祸及妻儿和家人,这一次沈家算是被推到刀口上了。
“剑儿,你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自首,亲自负荆向皇上请罪,爹也要这么做,不然谁都救不了你,救不了沈家!”沈溪重重地道,说完这句话,沈溪一下子宛若老了十年,走到这一步。沈家在官场的经营算是毁于一旦了,但起码会保住家族,这已经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不,爹,自首的话,孩儿一定会被砍头的!”沈剑不甘的道。
“爹知道,但这也不一定,如果你不去自首的话,恐怕还会连累到你姐姐,你姐姐本来就招惹皇上喜欢。如果被你连累了,很有可能被皇上一怒之下打入冷宫,到时候就是我们沈家的末日!”沈溪道。
“不,我不去自首!”沈剑摇头道。
“剑儿,你去自首,爹追随皇上出生入死,这两条腿也是为了皇上的大业差点废了,如果爹去求皇上。相信保住你一条命是没有问题的,你姐姐是无辜地,皇上也许就不会迁怒她了。”沈溪劝说道。“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我们”沈剑说道。
“千万不能这么做,连想都不能想。皇上身边奇人异士太多了。你的人是做不到的,就算田畹真的被你杀了。那沈家也玩完了,天子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懂吗?”沈溪严厉的训斥道。
沈剑顿时后脊梁骨直冒冷汗,猛的一哆嗦道:“孩儿记下了!”
“记住就好,明日一早随我进宫,这是咱们父子俩唯一的机会!”沈溪不容置疑地道。
“孩儿知道了。”沈剑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选择,从田畹被抓,他就担惊受怕,辗转难眠,侥幸的希望田畹别把他供出来,从这件案子里没有动用朝廷官面上的力量,监察司、情报司都被都瞒了过去,一个政治敏感的人还不能从中察觉到什么,那他未免也太愚蠢了!
案子的经手人虽然是史可法,但幕后的策划的确是那位一路游山玩水,依红偎翠的九五之尊,钱龙锡等人被他骗了,精明谨慎地田畹也被他给骗了。
朝中跟监察司和情报的前身暗影组织有牵连,又掌握海关通关职权的人还有谁,就只有沈剑了,这样明显的推断,沈剑不是不知道,但人总是有个侥幸心理,今天晚上沈剑对上沈溪不过是他外表的一层薄薄地伪装,色厉内荏吧了。
天刚蒙蒙亮,搂着周滢宁丰腴地娇躯熟睡的朱影龙就被徐应元那公鸭般地嗓子给吵醒了。
“皇上,奴才不得已才叫醒您的,您可别打奴才的板子呀!”徐应元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道。
“行了,朕打过你几回板子呀,不都记着的嘛,下回,下回一起算!”朱影龙一个翻身,将周滢宁抱的更紧了。
“啊,还记着呀,都快两千大板了,这打下去,我还不成了肉末了!”徐应元嘀咕一声,忙想起自己是有事来着,接着道:“皇上,沈溪沈老国丈,还有沈剑沈大人在宫门外求见!”
朱影龙一听,侧躺下来,眉头一皱道:“他们来干什么?”
“奴才不知道,只看见他们父子二人都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身上还背着荆条,说是来给皇上您负荆请罪的。”徐应元道。
“负荆请罪?”
“皇上,他们父子准是知道自己东窗事发了,这才没有办法,主动自首了。”这时候皇后周滢宁从朱影龙怀中抬起头来道。
“动作倒是挺快的嘛!”朱影龙忍不住赞了一句道。
“皇上,这件事估计跟沈溪沈国丈没有关系,多半是沈剑搞出来的,他们父子出了名的不和,如果这一次沈剑犯的事太重,沈溪也不会陪着沈剑一起向你负荆请罪!”周滢宁分析道。
“宁儿分析的不错,父子不和但毕竟还是父子,沈溪就这么一个儿子,也难为他了。”朱影龙感慨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有不孝的子孙。
“皇上,他们可都穿着一身单衣呀!”周滢宁惊呼一声道。
“不错,幸亏宁儿你提醒朕了,不然朕可就做错事了,一辈子难以心安呀,这么冷的天,穿一身单衣,还背着荆条,沈剑是年轻人,还挺得住,犯了这么大的罪,也该受点惩罚,可沈溪岁数大了,又为朕伤过腿脚,这要是再受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朱影龙跟着道。
“徐应元,传朕的口谕,让沈剑留在原地跪着,让沈溪沈国丈到朕的南书房去,生一盘炭火,去掉荆条,找一件皮袍子给他穿上,朕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