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竹如临大赦,再也不敢悠着力道,拼命地将谢娴妤摇醒过来:“娘娘,快醒醒吧。皇上来看您了呀!”
谢娴妤被晃得伤口一阵疼,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从皇上下旨宣他进宫赏花那天起就紧张的没睡好觉,这换了新的身体后身上又带着伤。好容易能清清静静的先睡上一觉,岂料正酣畅中却被人摇醒过来。
“馨竹,什么时辰了啊!”谢娴妤抬手揉揉眼,茫然间觉得眼前不止馨竹一人在。她心里一惊,急忙定睛一瞧,嗷的一声喊了出来:“皇、皇、皇上!”
拓跋铎仁不悦的看着谢娴妤慌张的样子,清了清喉咙悠悠开口道:“朕今日在御花园中偶遇了兰贵人,兰贵人向朕提起说凤鸣宫的人急匆匆的将还在给她看诊的周太医请去了,料想是梓童身子又有什么不适了,和朕哭诉了半天,唯恐她耽误了梓童的病情。朕听兰贵人这么说,也是放心不下,即便是深夜也赶过来看看。但现在这么看来,梓童的气色倒是不错的,久叫不起,不是得了什么嗜睡的毛病吧?”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一番话彻底说懵了,怔愣的僵在当场。她本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上还乏得很,脑筋也不大灵光。拓跋铎仁站在床前挡住了烛火的高大身影总显得不够真实,谢娴妤不禁要想,她是不是还没有从刚刚的梦里醒过来。
在谢娴妤还傻呆呆的凝望着拓跋铎仁的时候,馨竹便已经吓得再次伏身在地了,她疾声辩解道:“皇上息怒,从兰贵人那边将周太医请来是奴婢自作主张的,皇后娘娘当时沉睡不醒,奴婢实在是心急如焚才一时坏了规矩,请皇上责罚奴婢吧,皇后娘娘是什么都不知道。”
谢娴妤这时才稍稍回过神来,将二人的对话细致的想了一遍,大约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见馨竹忠心护主只觉得感动不已,哪里能忍心让馨竹因为她的关系受到责罚。
“皇上,是臣臣妾管教不严,才贸贸然惊扰了兰贵人。馨竹毕竟只是个奴才,皇上要怪罪的话臣妾愿一人承担。”
“好了好了,看你们主仆俩一搭一唱的热闹,朕又没说过要怪罪于你。梓童你身子不适,请周太医为你瞧瞧也没什么不对。朕今日来是看看梓童有无大碍,又不是来追究谁的过错。”拓跋铎仁挑眉轻叹一声,宽宏大量的不再提兰贵人的事。
谢娴妤即刻松了口气,又听到皇上说关心她的身子,便心头一热,脸上微微发起烧来。她忙整了整坐姿,想要俯身去拜:“谢皇上对臣妾的关心。都是臣妾害皇上夜深还不得休息,实在是馨竹,快帮皇上去备碗参茶来。”
拓跋铎仁难得见到他的皇后如此温顺,不觉有点新鲜,今日在偏殿得知那三名刺客身份后的勃然怒气便也稍稍熄灭了些。但他又转念想,谢娴妤未必不是心中有愧,才在他面前装出这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好等到东窗事发之时祈求能够得到他的原谅。
“不必准备了,朕今晚就在这凤鸣宫歇了。刘继忠,你们先退下,朕有皇后伺候就好。”拓跋铎仁突然道。
馨竹一惊,内心不免担忧娘娘夜间病情加重,忙叫道:“启禀皇上,娘娘有伤在身,恐怕难以伺候皇上周全,就让馨竹在一旁帮衬着”
岂料拓跋铎仁却冷冷的扫了馨竹一眼,那难以言喻的气势瞬间压的馨竹言语不能,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馨竹,你先退下吧。”谢娴妤只好点点头,用眼神暗示馨竹不用担心她。
馨竹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刘公公退了出去,同时摒退了殿外守着的宫女太监,偌大的凤鸣宫中便只剩了谢娴妤与拓跋铎仁两人。
拓跋铎仁撩起下摆在榻上坐了,离谢娴妤不过一人之遥,定定的望着她的脸。谢娴妤这时才紧张起来,一双眼睛不知道要看哪里才好。拓跋铎仁黑亮有神的眼睛被暖暖的烛火照着,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缱绻的情意,看似更加平易近人,却无端更令人慌得乱了气息。
谢娴妤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暧昧的不行,即便是她有伤在身不应该乱想,但她仍然忍不住羞红了脸。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不要再望着她了啊,再望下去她就要紧张的晕过去了
“梓童,不替朕更衣吗?”拓跋铎仁突然出声,打破了刚刚安静的流动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
“啊?啊。”谢娴妤一怔,这才想起伺候皇上该是她作为“皇后”应尽的本分之一。
她忙深吸一口气,颤巍巍的朝着拓跋铎仁的领口伸出没有受到伤口影响的左手。拓跋铎仁配合的仰起头,露出他流畅有力的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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