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刚等王猛说完,黑衣人全部下得马来,栓好马,步行着朝他们走来。
王猛拉满弓弦,对着前面的天空就是一箭,箭羽小叫一声,重重的落插在领头的黑衣人的脚掌前。黑衣人弯下腰,拔起箭,双手握住,嘣的一下,将箭身折为两半,继续朝这边走来。
王猛看着他们就想笑,转过头,对着襄王笑道:“大哥,那就照着你的意思办了,一个不留。”
襄王小声道:“你刚才不是说留个活口吗?”
“刚才归刚才,现在想通了,这世道变了,要害你的人太多了,救不过来了,还是照杀不误吧。”
良玉生气道:“这些人也有家人吧,他们就这么想死,这也太欺负人了。”
“你想多了,他们才不想死呢,他们只是想挣点钱,或者想挣个官。”转过脸,对着良玉道,“你不是想教育他们一下吗,现在人来了。”
良玉一看,十个蒙面人已走到了离他们只有四十来步远的地方,走到郭凯的前面,对着蒙面人微微地笑了笑,大言不惭地说道:“我说你们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回去跟亲人朋友一起吃个午饭不是很好吗,干吗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不能有话好好说,非得动刀动枪的,每个人的命可只有一条,自当珍惜才是。”良玉说完,就对着王猛道,“我说的怎么样?”
王猛刚把大拇指对着良玉一伸,十个蒙面侠就朝着良玉冲来,良玉一见形势不对,忙躲到郭凯后边。
郭凯才不是那种怕事的主,拔出宝刀,带着林震、陈鲲跟冷梓武,向着猛冲而来的蒙面侠迎了上去,刀光剑影立马闪烁到了一起。
其实打架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看的,你一刀,我一刀,砍来砍去,没什么好结果的。要是一个不小心,不是你砍到了我,就是我砍到了你,只有在分出个胜负后,方能停止。
看看,郭凯、林震跟陈鲲三人一刀一个黑萝卜,连砍倒两个,就冷梓武有点耐心,两刀才砍倒一个。这不对啊,加起来才砍倒七个,那三人呢?看那三人还是有点爱惜自己性命的,看到同伴倒下,不仅不来为同伴报仇雪恨,还后退了好几步,正打算逃跑呢。
大哥,千万别跑,跑也是死。王猛那把震天弓拿出来了,那是不会留活口的,免得你们回去后,不仅领不了奖赏,还会泄露他们的行踪,让更多人来慷慨赴死。
都说拿起来刀容易,放下刀难,要是这样,还真不如痛痛快快战死算了,最少还算个汉子。他们是不听好人言的,不是也不会来这里送死啊!因为他们的心里已没有了‘判断’,没有了‘判断’的人是活不好的,就是不死,也会成为他人欲望的奴隶,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说是不!
你看王猛,脸怀微笑,心却流着泪,拉弓射箭,一箭一个,三人全倒下了。
就没人为他们的死感到可惜吗?就因为他们的命不看好在自己手里?那当然也不由自己控制了。这样的命就是贱命,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的。生死一线,大家选择的当然是自己好好地活着了。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襄王呢。他在干什么?他在流泪,他在为着这些无辜死去的人流泪。他痛恨那些蛇一样的吞象者,只有他们才会让这些无辜的生命死去。他们的心太恶毒了,就像那毒蛇的毒液,让人死去时还要痛苦一番,却永远躲在背后。
老伯走了出来,见着自家的场地上多了好些个死人,很是不悦。但又见着廉正这伙人通情达理,很是和善,便也将不安的心儿放下,看着王猛那张甚是美丽的脸,温言道:“客官,饭菜做好了。”
王猛听过,回过脸来,对着老伯温温一笑,回话道:“谢谢老伯了。”
大家将眼光从黑衣人的身上移了开去,跟着老伯走进堂屋,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吃起早饭来。他们知道,后边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才能有力气保护好那颗像月亮一样清朗柔善的心。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颗慈爱之心,只是他们在做选择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其实弄丢了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再也不想看到它了,厌恶起它来了。
王猛刚开始的那一箭就放的很好,但那些蒙面侠是不会在乎这些的,他们只有在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杀死别人的情况下,才会想到自己的命也是命,自己的心里还有好多东西是那么的放不下。其实心中有‘放不下’是好事,人就是在‘放不下’中活着,但那些‘放不下’要是欲壑难填,只看好自己的那点利益,那这个‘放不下’就很危险,会害了好多人的,也就要不得。
襄王他们吃好了早饭,良玉交了饭钱跟借宿费,还给老伯一份跑路费,叫他到官府走一趟,让官府来清理这些无辜的死难者。大伯虽然有些害怕,但这钱也是他应得的,便也欢快地接过,揣入口袋中,收拾起桌面来。
办好了一切琐碎的事务,拿好各自的行李,廉正带着孩子们跨上马背,离开小山村,朝着当涂进发。
围观而来的村民们,看着这些死难者,心里好不是个滋味。他们干吗要带着面具呢?难道他们那张脸是见不得光的?那死了也不是很可惜,毕竟见不得光的脸都不是什么好脸,要么不想被人瞧见,要么怕瞧见别人,其实都一个样,都是一张虚假的脸,有时候还会害人,这种脸不要也罢。
自从十九个蒙面侠倒下之后,襄王这张受人记挂的脸没几人能看得出来了,一路上也风平浪静起来。大伙儿有说有笑,一路狂奔,好像前面没有危险似的。
正当他们来到当涂地界,在一个岔路口就看见一对老夫老妻在那里哭着,极为悲伤。
王猛听到哭声,感觉声音有几分相熟,下得马来,牵着马走了过去,温声问道。“老伯,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哭的这么伤心。”
老伯听过声音,将王猛这个小伙子瞧了一眼,心儿立马欢愉起来,努力地站起身,对着王猛道:“王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啊?你这是要去那里?”
王猛一听,心里嘀咕起来,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还是堆着笑脸道:“老伯,遇到难处了吗?我正赶往马鞍山呢。”
老伯一听,心儿好似裹着了蜜糖,感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苦言道:“王公子,别去了,那里来了一伙强人,一百多号,把我家欢欢给掳走了。”刚将话儿说完,带着妻子哭到了一堆。
王猛听过,看到老人那催人泪下的眼泪,也跟着伤心起来,强打着口语道:“老伯,要不这样,我们先走,你们慢慢跟过来,看看能不能有那么个好运,能帮你们把女儿要回来。”
老者一听,眼泪立马打住,心儿和暖,终于听到了那让人心悦神怡的话语,看了看他们平江城那把遮风挡雨的伞,提起勇气,好心好意地说道:“王公子,你也要小心啊,那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王猛看了老者一眼,见着他脸色有了些喜气,跨上白马,朝着八人追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