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从洛京再向东走,就是琅琊郡,出海的船都在那里,药王谷也在那里。
敛心坐在岔路口边的一个枯木桩子上,一面包扎伤口,一面朝两仪方寸山的方向张望,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朝另一边走去。
在家万事好,出门寸步难。
他走了很远,重伤乏力,又冷又饿,就快撑不住的时候,终于看见前方有一盏风灯。
挂着风灯的地方,通常是有人的。
敛心快步走过去,不是寻常民居,而是九肴山中的猎户临时搭建的木棚,一共五间,有栗米,有灶台,还用荆棘木围了一个院子。猎人们打猎的时候遇到风雪,无法下山,就可以在这里暂住一两天。
隔得老远,就闻到一股肉汤的香气。敛心咽了一口口水,上前叩门。
先是一阵狗叫,等猎犬狂吠了半晌,才有一个年轻男子出来开门。
他腰挎长刀,背着箭袋和铁弓,身材甚是魁梧,眼睛也尖,一眼就看见敛心的衣衫上有一大片血迹,立即伸手按住刀柄,不肯放敛心进屋。
木棚里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猎人,几名中年猎人,还有三五个少年,看情形,这些人应该是同一个村的村民,结伴出来打猎。
“那东西来了!抄家伙!”
“尽瞎话,你见过鬼会敲门?”
“老三,是什么人叩门呐?”
老猎人牵了狗,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狗皮鞭子,慢慢地踱步出来,俨然一副非常谨慎的样子,就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那个被呼作老三的年轻男子道:“吴伯,是个蔫不拉几的子,还是别让他进来,万一死在屋里,咱们都要吃官司。”
敛心想要争辩几句,还没张口,眼前突然一黑,就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敛心醒转过来,透过木头棚的缝隙来看,天还是黑的。
他隐隐觉得手脚发麻,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个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有儿影响视线,似乎是一张黄纸。
好大的腥味,谁这么缺德?居然泼了他一身黑狗血!
敛心想掩住鼻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绑了许多绳索,束手束脚。
五花大绑,也不过如此。
还是那几间木棚子,他躺在木榻上,拴猎狗的绳子都绑在他身上。那些猎人,还有猎犬,都躲得远远的,尤其是猎犬,似乎非常惧怕他。
“你是人是鬼?身上为什么会发光?受了那么重的伤,没道理还能活着。”
敛心微微一愣,随手崩断绳索,苦笑道:“准确的,都不是。我昏迷的时候,你们要是没动我,我身上是不会发光的。不管怎么样,多谢你们抬我进来。”
虽他修为深厚,在雪地里躺上几天冻不死,但万一伤口沾上露水,难免恶化。
老猎人打量敛心片刻,沉吟道:“你不是我们要对付的那个东西,你走吧。”
敛心伸手将额头上的黄纸扯下来,拿到眼前一看,是一张辟邪符,花二十文钱,可以在天机阁买一送一的那种符箓,价钱便宜,但相当于鸡肋,不怎么好用。
“你们要对付什么东西?”
敛心起了好奇心,坐起来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