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的裂缝挤进来。头昏沉的厉害,身上剧痛难当,但是,他还不可以倒下,每次都是李宁保护他,现在该他来保护李宁了。
尽可能的集中精神,也许,他可以做到,将所有的怪物都凝成石块。就在这时候,阵外的怪物忽然四散奔逃,挤进来的怪物也拼命向阵法另一头撞过去,它们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急于逃离。
斜坡下,一人俯身拾起地上的黑石头,向他递过来。这人抬手的时候还在坡下,待伸出手掌,人已经站在敛心面前,正是风青彦。李宁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敛心看到风青彦的时候,一口气忽然一松,天旋地转,就此不省人事。
他昏睡了好久,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求风青彦救李宁,风青彦摇了摇头,原来李宁画在村民身上躲避怪物的血符,代价是他自己的阳寿,他布完阵法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敛心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道:“后来啊,我发现北燕国师息无名连师父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族长不在了,其他人搬去山下另建新村。我不肯留在村里受人白眼,就死缠着师父,一起离开了。”
敛心对幼时的糗事,生死关头的犹豫抉择都毫不隐瞒的讲出来,可见他确实胸怀坦荡。李安听的入神,追问道:“塌陷的墓地后来怎样了?那些怪物呢?”
敛心很是得意,仰起脸道:“后来墓地的位置塌陷成一道巨大的深渊,地裂从深山中一直延伸到李村旧址上,所有房屋田地都毁了。深渊中,有七彩光芒直冲霄汉,师父说有异宝将要出世,用太乙天机镜把逃得远远的息无名隔空摄过来打了一顿,问清楚墓地原先的格局和大约位置。独自下到地裂深处重新封印了地底的妖魔,在残存的棺木中发现了一枚被天地至阴之气污染的造化玉碟,玉碟一取出来,那些像烟雾一样飘动的影子就消散了。”
李安道:“造化玉碟是什么东西?”
敛心想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听师父说,从前用来创造宇宙万物的造化神器被神仙打碎了,碎片就是造化玉碟。”
“那一定是宝物了,你别告诉其他人,会给你师父惹来麻烦的。”李安在风青彦的指导下修炼了几天,已有筑基修为,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虽然他从前经脉孱弱无法储纳运行真气,但是毕竟跟随医魔徐藏海吐纳修心长达七年之久,服用过无数灵丹妙药。得传极品心法之后,往日的积累便立即发挥作用,修为连破三个境界,精气神都大有改观。他嘴上虽然不肯认死妖道当师父,其实心中早就服了,严格按照风青彦的要求不分心窥伺杂术,一味运功稳固修为境界。
“麻烦已经来了,上个月息无名重现江湖,大肆宣扬造化玉碟在师父手中。传言若是集齐十枚造化玉碟,就可以合成造化神器,从此凌驾于众生之上,不受天人五衰的影响,不老不灭和造化同寿,掌控天地规则。九大仙门的人都说想见识一下造化玉碟,各方势力在两仪方寸山外打的不可开交。师父生性疏懒,对天机宫的徒子徒孙说他要闭关修炼三个月,让大家该干嘛干嘛不必理会山下的那些狂徒,也不许打扰他,悄悄带我来俞阳城玩的。”
敛心喝了口茶水,又继续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金刚门的大和尚,他们正因为找不到上山的路急的团团转,气急败坏的问师父天机宫怎么走。师父恼他们言语无礼,就指点他们进了天机宫外围的迷阵,等那些大和尚发觉上当,既出不来迷阵,也没本事上方寸山天机宫,在迷阵中瞎闯乱打,泼口大骂。”
说到这里,敛心忽然模仿风青彦说话时的神态和口气,惟妙惟肖,乐不可支的道:“师父说,出家人戒嗔戒怒,不可口出妄言。再说餐风饮露有助于修行禅定功夫,好让诸位大师将来行走江湖的时候涵养更佳。”
这死妖道,困住别人还有理的不行,李安听的哈哈大笑,忽然起疑道:“金刚门的大和尚以前难道没见过天机宫主?怎么会认不出他呢?”
敛心贼笑:“师父其实对当天机宫主兴致寥寥,一向深居简出,天机宫大部分事物都由几位长老打理。世人只道天机宫主必定是个头发眉毛都像拂尘一样又白又长的老道士,怎么会想到师父这么年轻?再说以师父的修为,就是百年千年,容颜也可以不变的。”
李安心中一动道:“那你有没有一个外号叫做天机鬼卜的师兄?”
敛心摆了个风骚的造型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区区在下。光我一个人讲没意思,你也说个故事听听。”
“谢谢你。”要不是这对天机宫的师徒,他也当不了徐藏海的徒弟。李安微微沉吟,忽然眼睛一亮道:“我在醉仙楼听说书先生讲过一个故事,是关于我爹的。可惜复述起来难免直呼爹娘名讳。”
“早晚是同门师兄弟,不用客气。”敛心催促道:“快讲故事,名字不就是用来给人喊的嘛?”
话说前朝武安侯李翦风流成性,妻妾众多,府上有六个儿子。一天李翦驾车外出,有个老仆故意冲撞他车驾,被护卫打成重伤,昏厥前递上一封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