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现?”
一时无声。
“问你们话呢!!”他终于没有忍住,大吼出声。
“繆队,请到里面来……”领头的战战兢兢回道。
缪虎跟着他走进厢房,桌子上的那套设备并不陌生,审讯室里经常用到,那是一只播放机,这么先进的东西,普通的老百姓家中是不会配备的。
领头打开播放机,孩童的哭声顿时弥漫开来。
“繆队……这些天来,她就是用这个……迷惑了我们……”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领头脸上,“啪!”又是一记。
“没用的东西!”缪虎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在此刻缓解他的愤怒。
回到国防部办公室,缪虎坐在椅子里,使劲捏着自己的印堂,副队长远远站着,耷拉着脑袋,此刻的缪虎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他知道。
光发怒是无用的,缪虎明白这个道理,他开始重新梳理这一切,事情突然复杂至极,想得他头痛。
“董知瑜这几天一直用小孩的尿布和哭声录音来打掩护,毋庸置疑,她掩护的是周碧青一家离开这件事,而早在二月五日晚,周碧青就向总务处请好了假,也就是说,四天前,周碧青一家三口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当天或者随后不久,他们得以逃脱,而我们的人最后见到董知瑜是昨天中午,也就是说,她是昨天中午至今天早晨这段时间跑掉的,那么这之间间隔的两三天里,董知瑜做了什么?或者说,她为什么要留下来做这些掩护?她为什么不在几天前和周碧青等人一起离开?”
“繆……繆队,她们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我们是初五、二月二日开始实施跟踪的,到初八、二月五日,周碧青一家就做好了出逃准备……”副队长嘀咕道。
“不如说是我们的人太不中用!”缪虎呵斥一声,又想起了什么,“我们最后一次测到的那组电波,就是二月五日晚发出的,那组无法破译的电波,一定和周碧青一家的出逃有关……可董知瑜留下的这几日,究竟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会不会又和怀瑾的消失有关?”副队长试探着问道。
“怀瑾!”缪虎的脑中好像要接起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线来,“怀瑾今天凌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董知瑜也在这前后的时间里跑了……”
……
他赫然站起身,副队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录音!录音!”缪虎一拍脑门,从抽屉里拿出录有怀瑾和董知瑜电话内容的磁带。
屏气凝神,戴上耳机再听一遍,仿佛处处可疑,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倒带,再听,快进,再听……
他倏地睁开眼,“去我家把太太接来,让她带上毛线和织针。”
“啊?”副队长以为听错了。
“啊什么啊!快去!”
挹江门城门口,远远便看见两个行动队的特务手持一张照片逐个检查出城的人,董知瑜知道,那定是自己的照片。
要到江边老李那里搭船,就必然要先出这城门,可如今他们摆开了这样的阵势,还如何出去呢?
她蹲在路边,装作规整筐里的白菜。不知为何,思绪竟飘到了四零年的那个冬天,怀瑾和她救出了那些***,过江时,怀瑾手持军官证和渡口处盘查的晦国兵斗智斗勇,最终有惊无险。
此时她又到了哪里?有没有成功摆脱敌人的追踪?在城门盘查的特务前,她竟揪着一颗心,担心起怀瑾的安危来。
突然,一个身影冲向了自己,从筐中抓起两颗白菜,抱着就要跑。
董知瑜愕然看向那个突至的身影,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形却极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