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腰,往下滑去。
怀瑾却抓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这两日你赶路奔波,早些睡吧。”
董知瑜噙住她的唇,却被她抱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后背,她便在怀瑾的唇上又啄了一下,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那里贴着几绺她的秀发,和汗水纠缠在一起。
三九寒夜,两人却像两尾湿漉漉的鱼。
“洗个澡再睡吧。”董知瑜坐起身。
怀瑾拉住她,“你裹好被子,我去开水。”
却没想澡洗完了人也精神起来,怀瑾点起一支烟,和衣靠在床边,眯了眼睛,“瑜儿,年前你在鹭城……”
“我是去执行任务,”董知瑜没等她问完便直截了当地答了,省得怀瑾再绕圈子,“吃饭时老傅一提到那茬儿,我就知道你要有此一问了。”
怀瑾吸了口烟,“危险吗?”
“你看,我不是安全回到你身边了?没少胳膊没少腿。”董知瑜歪过头来,憨憨一笑。
“你还笑,”怀瑾将烟灰点落在一旁的缸子里,“什么时候我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你再跟我笑。”
董知瑜像一尾滑溜的鱼,一划便游到了怀瑾颈边,拈过她的烟来,放在口中吸了一口,吐出,“你要是精神了我们可以做做其他事情,还有,烟要少抽,老大不小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说完便掐灭了烟,吻上了她。
“你的身体才最重要。”怀瑾翻身将她压住。
“哎?不行~”董知瑜反抗,“明明该我……”
“怎么不行?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怀瑾咬着牙,又爱又恨。
到了年三十,城里就没早没晚地燃起了炮竹,怀瑾做了几样小菜,和董知瑜烧了一壶黄酒来。团圆不见得要人多,只需和最重要的人聚在一起就好。
“厨艺大有长进。”董知瑜尝了尝糖醋河虾,忍不住夸赞。
“那可不是,没了刘妈,可不要自己琢磨做饭了?”怀瑾盛了一碗鱼汤递给她,“都是你的口味。”
董知瑜听了这话,喉咙里突然一哽,再看看这一桌子的菜,一半都是河鲜。怀瑾不让自己忙活,说今年她要露一手,可她平日里练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
正想着,门外“咚”的一声震天响,董知瑜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是邻居放的炮仗,怀瑾笑了起来,“这可厉害了,他家明年该有好彩头。”
董知瑜亦笑了起来,“来,举个杯。”
怀瑾端起酒杯,尚温热,她笑着,又笑着,目光却沉了下来,“第一杯,愿苦难的大韬民族早日实现和平,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好。”董知瑜拿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一仰头,全部饮尽。
“第二杯,”怀瑾看着董知瑜,眼里也柔和起来,“愿我俩早日结束分居之苦……”
“做一对白鸟,远离尘嚣,弄舞浪尖,”董知瑜亦举起杯,“怀瑾,快了。”
怀瑾听她最后这短短几字,是鼓舞,却也似另有所指,她没有去问为什么说快了,只笑了一笑,将酒饮尽。
“第三杯只我一个人喝,”董知瑜说着又给自己斟上,“这一杯,谢谢媳妇大人做的这桌年夜饭,让我觉得自己异常幸福。”
“你喜欢,”怀瑾抚了抚她的脸颊,“我以后年年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