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觉得身体的某一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强忍着转过身来。
正要发枪,面前的一幕却像扼住了自己的手腕,三浦浩二依旧坐在那把椅子上,脑袋上却已多了一个狰狞的窟窿,“汩汩”地向外流着液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想必是那声枪响让自己的大脑误以为中了弹,竟骗自己疼痛起来。
下一秒,她愕地转过身看向窗外的那座木塔,可目力所及,一片黑暗。
门外传来疾步飞跑的脚步声,她条件反射地端起枪,下一秒,她听出了脚步声的主人,便快速走到门口,董知瑜正欲踹门,门却开了,怀瑾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是你开的枪?”怀瑾问。
“不是,是朴阿奎,他和南云也来了,”董知瑜大口喘着气,“你没事吧?”
“没事。”
“中枪的是谁?”
“三浦,”怀瑾边说着边将她让进屋内,“幸子已经被她杀了。朴阿奎和南云在哪里?”
闻及幸子被三浦杀害,董知瑜怔了怔,“木塔上,你刚进屋没多久,朴阿奎和南云就赶到了,朴阿奎带了狙.击.枪,我们在玄武的时候南云就说过他是神枪手,我就指给他那座木塔,他在那里暗中保护你,我听到他开枪,就赶紧跑了过来。”
怀瑾又朝那木塔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俩继续蹲守吗?”
“嗯,防止敌人还有同党埋伏在周围。”
怀瑾点了点头,径自往刚才的那个矮柜走去。
董知瑜这才看见了幸子的尸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拿到‘雏菊’了吗?”
“我还没有想明白幸子是什么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诱饵,也不是BlackC,至于‘雏菊’,也许拿到了,也许没有。”
董知瑜拧起眉,究竟是怎样复杂的情况,让怀瑾这么不能确定?
“瑜儿,我想再下地窖看看。”怀瑾边说边挪开了柜子。
“地窖?”
怀瑾打开了地盖,她仿佛忘记了董知瑜的存在,自顾自走下楼梯,她的心里有很多疑问,想看看能否找出答案。
董知瑜从柜子上捡起只手电筒,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握着枪,也跟着走了下去。
那股霉腐之气又扑了上来,怀瑾走到了梯级尽头,还是先走进左手边那道门里,董知瑜站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出。
怀瑾仔细打量起这些标本,从左到右,一共七座,但只有狸猫被开了膛,这说明,先前三浦给幸子的那个“雏菊”,并不是从相同的途径获得的,很有可能,自己拿到的“雏菊”是真的,或者,它就在这地窖中。
在手电的光亮中,怀瑾细细看过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可是除了这七座标本,再无他物。
“怀瑾……”
听见这声呼唤,怀瑾这才回了神,她转过身来,“瑜儿,还有一间屋子,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可是从之前三浦的反应来看,我感觉那里大有文章。”怀瑾回想着刚才三浦的话,他着重强调让自己进左手这间房,语气和表情都很晦涩。
“那我们去看看。”董知瑜话音刚落,头顶传来南云的声音。
“你们在吗?”南云的声音就在楼梯口。
怀瑾和董知瑜对视了一眼,随即走出房间,走到楼梯口,“下来吧,我俩在这里。”
南云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看见怀、董两人,“朴阿奎还在塔上守着,这里是什么情况?”
“三浦至死没有将真‘雏菊’交出来。”怀瑾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南云。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找吗?三浦临死前究竟怎么说的?”
“他说……永远不会让我们找到‘雏菊’,这个秘密会和他一起进棺材。”怀瑾将刚才想好的这句谎言说与南云听,三浦死了,死无对证。
“他还想有棺材……!”南云愤愤答道。
董知瑜却不知道怀瑾在说假话,“这里还有一间屋子,我们先去看看。”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了右边的那道门口,伸出手就要推门。
“瑜儿!”怀瑾却喊住了她,一个箭步跨到董知瑜面前,“我来。”不知为何,她感觉这间屋里潜藏着极其危险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门把上,右手则举着枪,董知瑜也拿枪口对着同样的方向,好像那里马上就要冲出一头恶兽。
门“吱嘎”一声开了,几人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却没有什么东西冲出来,在手电筒的光束中,一切安静如常。
怀瑾慢慢朝前挪了一步,拿手电往里一照……
“趴下!”她奋力喊了一声,同时对着里面某处放了一枪,身后两人随即蹲下,不知谁的手电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接着往前滚了一圈,静谧的空气中回荡着那滚动的声音:“咯吱……咯吱……”便再无他响,也没有第二声枪响。
董知瑜觉得奇怪极了,怀瑾若不是看见了人,又怎会放枪?怎会让大家趴下?她稍稍抬起身,努力朝屋里看去。
这么一看不打紧,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微弱的光线下,这屋子中央站着一排人,一样的个头,一样的穿着,一样的……
董知瑜条件反射地拿手电朝这排人照过去,他们却没一个动弹。
不,是她们。这一排女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再仔细一看,哪里是她们自己站立着,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支架撑着,撑着她们摆出不同的造型:伫立、行军礼、举枪、持刀……而她们个个都是那样眼熟……她们……
她们都像怀瑾!
和怀瑾一样的身高、发型、军装……而每个“女人”脸上则都戴着一张面具,一模一样的面具,面具有着怀瑾的五官和神情,唇部却夸张地被涂红,这些面具的底色,有些已经蜡黄,有些却依然白皙新鲜……
可是……面具后究竟是什么?这些“怀瑾”是用什么做的?
七个“女人”的尽头,第七个“怀瑾”缺了一只头,再往地上一看,头竟滚落在一边,想必是刚才怀瑾一枪打下的,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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