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五至六年,但塞拉推断这个时间应该是十年起步。
十年后,新一代成长而起,旧时代的余烬方才会从每一个梅拉人的肩头飘落。
因此,现阶段晨曦工匠组所迈出的每一步,与他这位召唤先驱曾做过的尝试,并无二致。
前行,一路前行,将那些被枷锁束缚,不被现在魔法师,社会共识认为存在的可能性一一揭示,无论那份可能性最终通向何方。
萸草向路禹等人明确表达过忧虑,她虽然热衷于不断探索创造的边界,但却对经由自己之手成型的知识结晶却抱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恐惧——任何知识一旦成型,如何运用,就不再受先驱管控,也难以为任意一人的意志所转移。
谁能预见后果?
没人。
血肉召唤的肆意传播,路禹无力阻止。
抑魔狂潮,凯塔斯声嘶力竭的呐喊依旧被吞没于汹涌的浪潮之中。
或许,每一位被称之为先驱的人,都带着一些自私的属性吧,即便忧虑,即便畏惧,最终也都受着知识的引诱,为好奇与探索欲的驱使,触碰向了未知的边界。
作为先驱,自己应该干得还不错?
召唤师放眼十年前还是濒危物种,随意一个获得血肉战车试用机会的人都能以召唤强者自居,在那段返回梅拉的漫长旅程中,值得他留意的也只有欧尔库斯一人。
“召唤师,真的假的?”
大多数人听闻路禹自我介绍后总会习惯性地重复。
人们已经习惯了召唤的衰败,不入流,陡然间看到一个头铁到将召唤作为主要精研流派之人,惊讶、讥笑都是稀松平常。
现在不会了。
经由路禹两次发放召唤入门手册,兼修与主修召唤的人数都显著地上升,那个落魄的流派重新得到了民众的认可。
不是没有人寻找路禹成为新的召唤学派领袖,但无一例外,他都予以婉拒。
但是在梅拉,召唤师讨论时试图绕过路禹是不可能的。
建立梅拉第一个召唤学派的人在公开宣言中把甲叠到了最满。
“学派仅以交流形式存在。”
“我们邀请过暴食者阁下,但他不愿意,所以我才愧受。”
“这不代表我比暴食者阁下更懂召唤。”
璐璐戏言,当初萨耶尔之于精神魔法学派也是如此。
“这么入迷,什么书?”跟西格莉德一起给晨曦主控厅粘贴了春联与挂画的塞拉,一进门就瞥见床上挤在一起的两个人有滋有味地翻阅着书籍。
好奇心促使她凑了过去。
“《梅拉大陆种族与魔物图册》,艾德尼版……”
又瞥了一眼把脑袋枕在路禹肩头,用吹气示意路禹该翻页的璐璐,塞拉不由得捂额。
书是好书,艾德尼作为六百年前魔力潮后有名的魔法师、艺术家,游历梅拉,记录种种风土人情与文化差异的典籍至今仍是梅拉私人书架上的常客。
路禹和璐璐所看的这一版《梅拉大陆种族与魔物手册》很是经典,时至今日,不少魔法家族、学院都会让刚刚踏上魔法之路的新人魔法师第一时间浏览书中内容。
可那是新人魔法师,如今一个九阶,一个八阶,盖着个毯子,依偎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对他们而言等同于孩童启蒙读物的书籍……真是最有童心的一集。
“路禹,你几岁了?”
路禹思虑了一番:“应该,32还是33……怎么了?”
其实说出口,路禹陡然发现,他已经是个中年人。
时光荏苒,毕业就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眨眼间就度过了十个春秋。
当时在树洞里讲解魔法,陪伴自己的煤球也变成了自己的妻子。
外面风雪依旧,白狼率领的“餐车团”欢快地奔波,偶尔几声狼嚎,也会让路禹恍惚。
“你也要看吗?”璐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来,一起。”
再度被勾起的思绪随着璐璐欢快地拍击床铺的声音打散。
“你们俩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看。”
虽然回绝得很果断,但塞拉却并没有如嘴上所说那般离去,而是挤了过来——新年前该忙碌的准备工作都已经结束,悠哉悠哉的休憩时间,她不介意陪着两个小孩幼稚一下。
“给孩子想好名字了?”
“嗯,我个人倒是有几个备选方案。”路禹回答。
“所以就是完全没想好了。”塞拉啧了一声,抬起垂下的耳朵扫过路禹的脸,“你作为孩子父亲的自觉究竟在哪啊。”
“可……”路禹委屈地看了看身旁的人,“璐璐想让你来起名啊,相对的,你的孩子由她来思考。”
塞拉先是喜上眉梢,又迅速地流露出了纠结苦恼的神情。
起名字这件事,对谁而言,都不太容易。
路禹自然而然地把视线留在了塞拉毫无反应,仍旧平坦的小腹上。
在璐璐已经想要吃酸酸甜甜的食物,胃口出乎意料大的时候,塞拉仍然与平时无二。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她使唤路禹做小糕点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这原本是璐璐平时放松解压的保留节目,怀孕之后理所当然变成了路禹的保留节目。
不过这也让路禹有机会用嘴帮塞拉擦掉脸颊上的奶油……他早就想这么玩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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