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一句,可见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她没有问,他主动提起,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不识抬举的人,不适合留在身边做亲信。
令狐野是令狐家的嫡长子,他对这里面的细微区别掌握得非常到位。要不然,当初白凤冰也不会接受纳他进入凤舞军团,并把他提拔为亲信。
白凤冰走进了密室。无忌正在密室里踱步,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了白凤冰一眼,笑了。
“将军终于相信我了?”
“未必。”白凤冰走到案前,翻看了一下无忌写好的天书,皱了皱眉。“怎么才写了这么一点,是不是美色当前,心不在焉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可要当心。”
无忌耸着肩,乐了。“将军,你明明知道原因是什么,又何必如此说?”
“我知道什么?”
“我的确在天书塔呆过一段时间,可是天书卷秩繁多,浩如烟海,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记全?再说了,我是将军的阶下囚。将军对我疑心重重,我一个字写错,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岂能不小心。”
无忌瞟了白凤冰一眼。嘴角微挑。“将军拖延了这么久才修炼永生卷,怕是到咸阳找人验证过了吧?”
白凤冰不置可否。
无忌接着说道:“如果我有一字讹误,还能站着和将军说话吗?”
白凤冰冷笑一声:“如果你消极怠工,我一样不会让你站着说话。”
无忌长叹一声,张开双臂。伸长脖子,做出引颈受戮的模样。“将军,别客气,我已经把脖子洗干净了,你来砍吧。反正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
“你就这么绝望?”白凤冰嘴角歪了歪,略带几分讥讽。她在案前坐下,一张张的翻看着无忌写好的天书。“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有信心,可是没时间啊。”无忌转到白凤冰身边,一屁股坐在书案上。小腿晃荡了一下,踢到了白凤冰的手臂,脚尖有意无意地在白凤冰的腰上点了一下。
白凤冰大怒,沉下脸,一言不发的盯着无忌。
无忌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盯着白凤冰。“将军,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找死嘛。”无忌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比将军早走一年半载而已。”
白凤冰心中一动,语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杀气却弱了些。“看来你真的很绝望,不过,你凭什么说我也活不过一年半载?我虽然还没有勘破道境,返老还童。再活三五十年就不是什么难事……”
“那要看殷郊答应不答应。”无忌笑了一声,打断了白凤冰。“那时候,将军的身家性命捏在殷郊的手里,就像现在我的性命捏在将军的手里。区别只在于如果将军愿意委曲求全,甚至返老还童,殷郊也许会念旧情。留将军一条生路。我却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将军满意,只有死路一条。”
白凤冰的眉梢微微颤了两下。无忌的几句气话点中了她的死穴。难道她骄傲了一辈子,最后还要像殷郊低头,像个小媳妇似的侍候他?到了那时候,她就算愿意像无忌一样求死,恐怕也做不到啊。
她的身后不仅有白家大大小小近千口,还有白家千年的追求啊。
“我承认,你很聪明,知道我有求于你。不过,你如果觉得这样能和我讨价还价,那你就想错了。”白凤冰伸出手掌,五指微曲,顿时有雾气在掌心凝聚,有白色的冰晶闪现,在她掌心上方盘旋。
无忌盯着冰晶看了片刻:“将军想用冰魄**吗?”
“必要的时候,我会用的。”
“将军有必胜的把握吗?”
“对付你,我有足够的把握。”
无忌撇了撇嘴,侧躺在书案上,面对着白凤冰,一脸的嘲讽。“那就别客气,来吧。”
白凤冰脸色一变,掌心微转,对着无忌的天门。一道寒意顿时涌进了无忌的头皮,让他浑身冰凉。无忌打了个寒颤,却没有半点害怕之意。他盯着白凤冰的眼睛:“将军,你的防务安排好了吗,指定合适的代理人了吗?”
白凤冰的嘴角微挑,已经被冰晶覆盖,变得半透明的手停住了。
无忌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拨开她的手,重新坐了起来,脚尖又轻踢了一下白凤冰的腰。白凤冰眼睛一瞪,无忌也瞪起了眼睛。“干嘛,要不我再躺下?”
白凤冰气得脸色都快结冰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会为你的错误,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无忌嗤之以鼻。“少来这一套,砍头不过是个碗大的疤,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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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