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想,一定是那残留的人性在作祟,否则他一定不会想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他的头脑似乎出现了分割,一边嘲讽着自己无谓的念头,一边加深着自己的想法。
但他还是默许了这个想法,坐进了一家人的椅子中。
这是一个三口之家,年迈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一个不符合他们年龄的,幼小的女儿。
此刻母亲和女儿都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们在等待父亲的归来,或许那名父亲也是外头耕地的一员。
查理正默默观察着他们。
这母女两人都穿着早已破旧不堪,看不清颜色的衣服,查理相信,如果在衣服上拍一拍,一定会拍下大堆灰土来。
母亲留着一头漂亮的麻花辫,她的头发依旧柔顺,只是用于捆绑头发的,确是一根早已风化了的树筋,僵硬地固定在母亲的头发上,这令她的头发看上去毛躁躁的。
而引起查理注意的是,这名母亲的肚子不自然地凸起——这是一名孕妇。
经过查理的观察,他发现,这里凡是能够生育的女性,全部都是孕妇。
母亲只是普通的中年妇女面容,她的五官看上去令人觉得十分性格温软,但此刻的她面色青灰,满脸的皱纹黏在一起,那股温软气息瞬间变成了懦弱。
女儿留着及肩短发,头上带着的小花发卡依旧脏得像个刚出土的文物,这令人觉得那朵塑料制作出的小花其实已经枯萎了。
她的脸带着婴儿肥,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青灰色,而是红润健康的面色的话,这小脸一定非常柔软,她长得并不漂亮,但也算不得丑陋。小女儿两只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僵硬得无法伸直,但她的嘴角依旧带着点点笑意。
忽然,妈妈起身走进了厨房,在放食材的袋子里取出一大捧泥土,用剁肉的刀子诡异地剁了起来。
这厨房的砧板只是一块腐朽的木头,不过这种东西按理说在此地存在时,至少也该有查理游荡那么久,应该早已腐烂成灰了才对。
房子也并没有塌陷,而是十分稳固地直立着,只不过除了承重墙外,那些可有可无的墙皮都已经脱落,家人们的床和这套桌椅大概是家中唯一完好的东西。
查理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小女孩却在此刻忽然抬起头,对着查理笑了一下。
但查理瞬间知道,这个笑容并非给予自己,他很快隔空一拉,在房子的角落中拉出一把积灰的椅子,摆放在和小女孩正对的空位中。
——这个家中的父亲回来了。
查理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看着房子的们被打开又关上,一个同样一身灰尘,相比之下还多了许多泥土的男人把破烂锄头摆在墙角,机器人一般挪动脚步,呆呆地坐进了查理拿来的那把椅子中。
这时,母亲剁了半天的泥土也剁了个稀碎,她没有经过烹煮,就粗暴地装进盘子,给两位家人摆了过来。
虽然查理没有被分到“食物”,但他依旧老老实实坐在那里,试图混入其中。
终于等那些“家人”都狼吞虎咽地吃起土来,查理才感到了无聊。
他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终于,当一家三口享用完午餐或是晚餐后,屋外传来了钟声。
这钟声或许只有城镇中的人,或者屋子里的人才能听见,原因就是,查理从来没见过这钟声,而这家人却像是习以为常似的离开了座位,齐齐出了门。
所谓一家人中的“哥哥”,也悄悄跟着离开了房子。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离开了房子,查理观察着,的确,所有能够生育的女人都是大肚子,满脸苍白的人全部佝偻着腰朝一个方向走去,查理静静地跟在这个家庭末尾,跟在所谓“妹妹”的身后。
脑子里,查理的声音对自己问道,“这样的过家家游戏很有趣吗?”
然后查理仔细想了想,自问自答道,“当然有趣,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很新奇,不是吗?”
然后那个声音似乎嗤笑了一下,查理忽然想到,他本不该这么想。
“这里很没意思,”脑袋里那个属于自己的声音继续道,“我应该回去。”
这或许并不是他该接触的东西,但管他呢?查理一意孤行。
这个镇子不大,他们很快就停了下来,果不其然,全镇人一起来到了村子中央的祭坛,这里不知何时被花草装饰了起来——虽然早就枯萎了,但几百年前的这时应该是盛开的。
但无论是否枯萎,这些都是查理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花。
不仅用花草点缀,这里还挂上了看不出已经颜色的步来装饰,他们竭尽心血,用花球,美食,打造出热闹的氛围,但这一切在如今看来,只留下诡异和衰败。
这座城镇所展示出的,似乎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或是祭典。
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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