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如今,手机和电视什么的都贵的要命,公用电话亭自然也就又一次开始流行起来。一直在电话亭里躲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发现躲在这里简直是个愚蠢透顶的选择。
外面排队要打电话的人和鬼已经有些厌烦了,我听到有人抱怨着“美女,能不能快点儿啊?这都半个多小时了。”
没办法,再待下去,肯定会引人注意。我不得不放下话筒,低着头快步离开。想去旁边的咖啡馆儿里坐下来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监视着镇抚司衙门,却意识到自己一毛钱也没有。
正在后悔着怎么没跟七姑娘或者小唐要点儿小钱儿花花,却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嗨,美女。走路要看路啊。”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捂着额头抬头看去,是个二十来岁模样的青年,身上鬼气流露,显然是个鬼魂。
“呦呵,真是美女啊。”青年笑了起来“没有撞疼你吧?”
“呃”
“哎呀,冲撞了美女,真是罪过。”青年说着,抬头看到了咖啡馆的招牌,顿时笑道“这样,我请你喝咖啡赔罪好不好。”
“啊”我真想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不过,答应的太痛快,会不会被这家伙觉得我很好上?到时候缠着我去开什么房间,那不是耽误我事儿?“不不不用了吧。”
“别客气别客气。”青年笑道“其实我也正想喝咖啡的,只是一个人太无聊了。对了,听说这家咖啡馆儿的咖啡味道很不错的,颇有几分特色。姑娘,赏个脸吧。”
正常而言,我肯定是扭头就走才对,不过现在么“好吧。只是喝咖啡哦。”
“哈哈哈,当然当然。”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走进咖啡馆,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镇抚司衙门的入口。张鹏经过的话,就可以一眼看到。
咖啡馆的环境倒是不错,挺幽静的所在,不失现代社会的时尚,也不缺古典美。墙上画着一副巨大的抽象图。一群拿着剑的人,跟一群飘在空中的鬼对峙着。那拿剑的人群中,一人站在前方,器宇轩昂。不用去想,这一定就是圣剑使项飞了。
片刻,青年找了过来,在我对面坐下,之后笑着说道“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我想了想,说道“许负。”
青年一怔,道“这名字,听着好像有些耳熟,莫非咱们以前见过?”
“呵呵。”
“呵呵,我叫韩阳,姑娘哪里人?是二区的吗?”
“四区的。”
“巧了,我也是四区的。”韩阳笑了起来“四区治安局的一个小科员。”说是小科员,韩阳脸上的得意可就溢于言表了。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现如今,不论是当人官还是鬼差,都是肥差。不仅福利待遇好,外块也不少。所以,他有理由得意。
我瞧不惯韩阳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心思都在镇抚司衙门上,所以只是干笑一声敷衍了事。
“许姑娘是四区哪里的?”
“农村。”
韩阳一乐,道“农村好,农村环境好,空气新鲜。不像我,整天窝在城市里。别看现在许多污染工业都停了,但城市的空气到底还是不如农村啊。有时候我都想搬去农村去住了。可是工作上比较忙,一天到晚的夜没有个闲工夫。你是不知道,我们这种鬼差,最是忙碌了。特别是我们治安局,屁大点儿事儿,都是我们的事儿。”
韩阳倒是个健谈的人,嘴巴里说个不停。我时不时的瞄上一眼镇抚司衙门的门口,时不时的跟韩阳敷衍两句。
咖啡被服务员端上来,韩阳又热情的招呼我。
味道不错,喝下去之后,身上竟然有那么一丝暖洋洋的感觉。
对于鬼魂而言,温暖,绝对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对了,许姑娘,你来二区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儿吗?”
“啊没事儿,闲溜达。”虽然是敷衍的话,但闲溜达这种行为,对于很多鬼魂而言,确实“正经事”许多鬼魂真的特别喜欢闲溜达。
韩阳笑了一声,道“这些天最好还是不要乱跑。听说没有?传说中的那个贱人弓若水又出现了。”
我一怔,嘴角一抽,道“出现就出现呗,碍我啥事儿了。”
“咳,你不知道?这个弓若水,是个心如蛇蝎的女鬼。据说,她被困在地狱里两千多年,精神崩溃,变成了一个疯子。疯子啊,疯子的思维是无法被正常人所能猜到的。指不定她会干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杀个人啊杀个鬼啊什么的,万一不小心遇上,可就危险了。”
“呃她没这么大胆吧?现在不是有什么玄鬼通缉令开出了很高的悬赏吗?”我看着韩阳,试探性的问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全世界那么多高手,弓若水不敢随便出来吧?”
韩阳摇了摇手指,道“这事儿,不好说。疯子么,谁能猜到她会干什么。”
我呵呵一笑,想了想,又问道“你当鬼差那么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出差。”
“出差?什么公务?”
“呵呵,这个,公事。细节就不好跟许姑娘说了。”
“那既然韩先生公务在身,就请”
“不忙,不忙。”韩阳笑道“我是来找二区的项镇抚的,他现在不在衙门,我在这跟许姑娘聊天,正好等他回来。”
还真是巧了。
我笑了笑,拿着勺子捣鼓着杯子里的咖啡,看似随意的问道“项镇抚啥时候回来啊?别等上一天也不见影子。”
“哈哈,那倒不会,我已经跟项镇抚联系过了。”韩阳道“不过还是要等上一会儿,毕竟,弓若水在新城出没,现在新城的鬼差和人官都很忙。”
“能有啥可忙的?难道准备布局,把弓若水困在新城?”
“呵呵,机密。”韩阳笑的高深莫测。
我心思一转,装作不屑的神态,啐了一口。
韩阳有些尴尬,道“真是机密,事关重大,我不能说。”干咳了一声,韩阳岔开话题道“对了,许姑娘的名字,是哪个字?”
我怔了怔,看了一眼墙壁上那副巨大的画像,说道:“负心人的负。”
韩阳轻声呢喃“许负许负?!我想起来了!许姑娘难道是传闻中秦末汉初的那个第一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