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听我话,我,我就休了你!”
到底是谁比较凶啊!他好一会儿没有讯息传过来,花似锦反而有点儿不安,菜刀也是略略一停,然后他的声音传到耳边,幽幽的道:“你不是‘狐狸’么?”
她下意识的答:“对啊!”然后猛然回神,他分明是说她太凶,不像狐狸像母老虎正要发怒,忽然回神,他并不是通过狐灵传来的讯息,而是直接在她耳边说的她急瞥眼去看天枢,天枢正背身蹲着,半个下摆都湿了,正手按着膝,死死的瞪着盆里的鱼,好像要用眼神把它们杀死显然对这边情形毫无察觉。
花似锦放了心,凝神传讯,颇有点儿悻悻“神仙真是了不起!你现在真的是神仙了,都不跟我说!”
他的回答通过狐灵传来:“宝贝儿,不是不说,是还没来的及说”然后又转成了耳边悄语:“是刚刚,刚刚才恢复了一点点,不,是挺多点的,我发现这次恢复,我可以控制它了”
“所以嘛,”他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却毫不避讳:“我的锦儿好宝贝,所以,神仙的确挺了不起的,我了不起,不就是你了不起?有甚么好不开心的?”
她不由得一顿,两人心意相通,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直在不断的恢复,早晚有一天,他会做回那个神仙他是想告诉她,他就算是神仙,也仍旧是她的云哥哥,他想让她与他一起接受这个改变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云知处柔声哄她:“好锦儿,我一定会小心的,我这么‘了不起’,跟着他也不会发现的,我就是想瞧瞧热闹,瞧瞧锦天师大展神威”
甚么时候变这么甜言蜜语她悻悻的:“好吧。”
他放了心,好整以暇的同她聊天:“对了,你想怎么收拾他?”
她忍不住又去看看天枢,天枢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正手握刮鳞刀,咬牙切齿的与那几条鱼搏斗,那几条可怜的鱼已经被他切成了几段,地上一片鱼血残肢,好像杀人现场,她于是小心翼翼的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云知处瞬间绝倒。如此严肃的时刻,她如此严肃的一句话却让他一下子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其实他当然明白,她只是谨慎,不敢明说,所以用隐语,她的意思是,她要把他的神力留下来给花漫天等人,补偿他对他们造成的伤害,然后余下的神魂就随便怎么处置了可是这句话真的很有歧义诶甚么叫取其精华啊
他忍了又忍,终于没有给花大天师解疑答惑,正色道:“我觉得不妥。”怕小狐狸发作,他急急解释道:“锦儿,东方天籁服了天阶灵丹,药力充盈,他身体虚弱,要化解这些药力已经要耗时很久,不宜再接受外来仙力而涂蟾和墨离等人,我细细想过,他们的毒,既然是来自上古神魔大战的魔息,他们自己深受其苦,世人又因此厌弃他们,治标不如治本。所以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能不能通过甚么药物,或者心法帮他们洗净这魔息便如天阶灵丹之效所以,也暂时不宜吸收外来的现成灵力。”
花似锦听他说的在理,便要点头,忽然想起这会儿她还在剁肉于是急凝神答道:“那大花花呢?”
云知处细想了一下:“他应该可以。而且他身上本有那天枢的仙骨,吃掉他的神力应该是大补”
他认真严肃的一句话,某只小狐狸也有点儿想歪可是却很高兴,当初花漫天设计令她吞下墨离的灵力,现在他没灵力拽不起来了,她也送点神仙灵力给他!
她哪里知道,某人是故意让她想歪的耳边很快又成了他清凌凌的声音,故做严肃的:“如果能想到法子,你身上的鸩毒也可以想法子除去。这样子我虽然不怕,但是双修时毕竟风险太大,万一我一时”
他还没“认真严肃”的说完,她瞬间就喷了,一旁的小二还当是自己脸上有花,讪讪的用袖子抹了抹脸,傻傻看她花似锦深韵装模做样之精粹,演砸了绝不惊慌失措,先不去看天枢,急呸了几口,道:“讨厌死了,生肉溅到嘴里了!”
耳边,某云轻咳一声,什么都没说,很解风情的小狐狸瞬间回神生肉,嘴里这这,好淫--荡啊她一下子噎住,手捂着嘴:“我我回房换件衣服!”一边飞也似的跑了。
当然,她明白,他亦明白,云锦之间,目前有两件事情急需要正视,亦需要两人共同面对。比如他的神仙身份,比如她身上鸩的血统,所以他才这么挖空心思来逗她可是,这么高贵优雅,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云哥哥,忽然变的这么流氓没下限,这这真的没关系么?花似锦真的有点儿小纠结,心想难道这是要变紫微帝君的征兆,难道紫微帝君不像他们说的清冷淡漠神马的,反而很风***?
天枢不管不顾的把群鱼剁成了鱼块,然后也上来换衣服,花似锦一开-门,见她身上又是鱼鳞,又是鱼肉,又是血,整个人都湿嗒嗒狼狈不堪,顿时想起只顾为难天枢,对云母好生过意不去,眼里顿时就露了愧疚,轻言慢语的:“对不起,伯母我忘记您是大户人家的主母,不懂这些灶房的事”
他神色略略缓和:“没关系,这些事平时我的确不做的,只是看你做的有趣,也就跟着玩玩。”
她急抽身向外:“我让人给您送水进来,您换件衣服吧。”
他僵了僵:“我我好像没带换洗衣服?”
她一怔,心说天助我也,急回身道:“我帮您出去买一件!”一边飞也似的跑了。她生就一双巧手,又是在毛狐狸的时候就做习惯了的,去成衣铺子买了一件裙子,立刻就在上面绣上了一堆符箓,手法精致,宛如花纹,然后送了进去。遥见天枢只着了底裙,大马金刀坐在椅上,见她进来,急将腿并了并,点了点下巴:“锦儿。”
她将衣服奉上,小二把桶收拾了下去,她眼神都没向浴涌瞥一眼,只闻那味道就知道那水显然是没用过的,若热水触鱼腥,不可能没有味道,他必是拈诀清理了衣服上的污渍。他实在是当惯了神仙,做谁都做不好
午饭时云知处没有出来吃,花似锦劝着云母午休,一边就刻出了几枚玉符,到了晚饭时间,招呼店小二把饭摆了上来,然后敲门去叫云知处,云知处也不知用了甚么法子,脸色比昨夜稍嫌苍白,一副气息走分岔的模样。他本来的确是想装虚弱,可是他毕竟不像小狐狸那么会演,一见她,便不由得微微一笑,目光有如春水初融。随即,他的手指从她手上握了一握,手指抚过她的储物戒指
花似锦微微眯眼,心说他这副模样,活脱一个夜里想干什么事儿没干成,结果弄到白天没心思入定果然天枢眼神变幻,表示关心:“澜儿,你没事吧。”
云知处神色微冷,他本来的确想配合花似锦,让她狠狠的报复天枢一下出出气,可是澜儿这个名字一向只有父母才会叫,他想到这人竟敢占了母亲身体,便不由得忿恨,敛下眉睫。“我没事。”
天枢咳了一声,稳了稳脊背,极力模仿云母的声音“你脸色不好,要好生休息。”
云知处应了一声,于是三人沉默的吃饭,吃过饭云知处碗一推,道:“我回房了。”也不看两人,转身就走。
花似锦正想这个时机开口是不是合适,就听天枢道:“澜儿只怕要寻清静,不如我们晚上便出去走走,看看这小城的夜景。”
花似锦微微凝眉,那神情浅浅忧心,是失了一魄的模样,恰到好处“云哥哥只怕又要晋阶了这种时候,在这种人气驳杂的地方实在不好,而且又吃这么多人间烟火”她演起来,比他高了不止十个段数,一边说着,一边转回来,歉然的:“对不起伯母,我不能陪您散心了,我想去城外,看能不能抓到灵兽,若有灵兽肉吃,对云哥哥一定大有补益。”
天枢犹豫了一下:“我锦儿,我待着实在闷的很,能不能陪锦儿一起?”
她若拒绝,他也会跟去,那样他在暗处,反而不好对付,于是她爽快的笑道:“您要想去,就去玩玩,我很厉害的,绝不会伤到您的。”
他微微一笑:“好,那就多谢锦儿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出了客栈,到了没人的地方,花似锦将玉衡所赠的飞剑往空中一抛,口中轻喝一声:“起!”飞剑呛啷一声龙吟,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花似锦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心思,对他解释:“这叫飞剑,我们踩着这个,就能去了。”
“哦!”天枢急笑道:“果然稀奇的很”他犹豫了一下:“这是谁送你的?”
花似锦道:“是一个男人,叫甚么玉衡。”
他露出“果然是他”的冷笑神色,花似锦假装没有看到,轻飘飘纵了上去,驭使飞剑降下,向他伸出手儿:“来,别怕。”
天枢愣了一愣,她本就穿着长袍,将下摆塞到腰带里,便显得腰肢格外纤细,又带了几分风华少年般的翩翩风采偏生眉眼盈盈,唇畔含笑,面容娇媚无伦,微微弯腰的动作使得长长黑发慢慢滑落,竟如月中谪仙一般他竟看的痴了,良久方轻叹道:“锦儿,见你,方知甚么叫绝代佳人”
隐身暗处的某云咬牙切齿,花似锦若无其事:“伯母怎生这般夸我?锦儿倒不好意思了。”
他长长吸了口气,伸手握了她手,她起手一带,便将他推到了身后。她不欲与他肢体相触,飞剑变长变大,他在一步之外,看她腰肢扶遥,竟是心驰神往只是片刻之间,她便降下来,含笑道:“伯母,您胆子真大,第一次坐飞剑,居然都不怕,我第一次坐飞剑时,吐了我家大花花一袖子,还被他抽了一巴掌。”
天枢问:“大花花?”
“是啊!”她从戒指中取出锦敦放在树下,扶他坐了,一边笑盈盈的答道:“大花花就是花漫天,你不是见过么?大花花脾气差的很,我自小跟着他,他总是说打就打,可是手举起来时很吓人,打到身上一点都不痛后来我想要什么东西,大花花不给的时候,我就故意惹他生气,要他打我,然后打完我哭,他脸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会很心疼,于是本来不给的东西,也就给了。”
她铺的锦敦柔软舒服,又可以背倚着大树,他舒开腿,随口道:“是么?他对你还算不错?”
“当然啦,大花花最疼我了,他就是死要面子,最喜欢耍派头”她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个微笑,手上不停,不住的布下天师符箓,在这周围缓缓的布起了个小小的阵法:“但是大花花是天上地下最最聪明的,他什么都会,什么都懂,我会的所有东西,小到吃饭睡觉大到天师符箓,全都是他教的。”
一边说着,她忽然回眸一笑:“你要见见他吗?”
天枢微怔:“他不是”
她不答,只笑了笑,手儿拂向戒指,云知处在晚餐时,借着那一拂,已经把花漫天放进了她的戒指,这时候心念到处,花漫天便从戒指中逸出。她随手抛出一个罗盘,罗盘落地,自动腾起了一个罩子,花漫天便似乎被吸入一般,跌坐在那光罩之中。他已经恢复了人身,不再是狐狸,可是身形仍是极为虚渺,盘膝坐着,双目紧闭。
花似锦遥遥瞧着他,低声道:“我家大花花,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人物,他这般聪明绝项,学纵天人,从来没吃过人家亏,现如今,却被一个自以为是的恶神仙害成现在这样”她转头看他,声音仍旧宁静:“所以,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他猛然醒觉,急站起扑了过来:“花似锦你敢”
他忽然一怔,随着他站起来,扑向花似锦的动作,他居然从云母的身体中逸了出来,却随着他向花似锦跨出那一步,重又困在了另一个地方原来那锦敦上有门道,牢牢的锁住了那肉身天枢一怔之下,又是咬牙:“你是怎么认出的?可是就算你认出又怎样?你赶我出来,你就能救她了?”
“我不能救伯母,但是你可以啊!”花似锦指指头顶:“天枢神君,您抬头瞧瞧。”
天枢一怔抬头,然后面色一变,花似锦道:“这是你今天白天剁的鱼块,我又吩咐小二剁的更碎了些,你若不快点把伯母的魂魄放出,我就下场鱼汤给你!”
天枢喉间一呕。这种威胁,实在太幼稚,可是不得不说,极有效花似锦白天见他模样,便知他养尊处优,闻不得鱼腥味,只好整以暇的等着云母的生死,毕竟不及星主石和仙骨重要,天枢咬了咬牙,屈指弹出,一道目光可辩的小小雾球迅速投进云母的印堂,看来这位司命星君,为了便于携带,还把云母的魂魄顺手制炼了一下,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花似锦略略放心,退开一步,只听哗啦一声,鱼肉共鱼刺齐飞,鱼汤共鱼血同色天枢大怒欲狂:“你说我放出魂魄就”
她坐在一旁,懒洋洋的笑:“这个阵法是早就摆好了的,我也没办法,你看我可动过一根手指?再说我明明说的是:你若不快点把伯母的魂魄放出,我就下场鱼汤给你!”她顿了一顿,一挑眉,摆明气他:“你若是快点把伯母的魂魄放出,我就下两场鱼汤给你!”
天枢怒极,偏生在那结界中动弹不得,他咬牙道:“区区天师符箓岂能困的住我!”
她不答,微微眯起眼睛,她泼鱼汤,当然不是为了逞一时之气,他是魂魄之身,十分虚渺,要脱身隐形极是容易,但是这鱼汤一泼,就好像在他的魂魄外面包了一层外套,那形状就再也掩饰不住,而且生鱼汤极腥,也是追踪的绝技这就跟道家与黑狗血抓鬼,异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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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章米滚床单,但是砂万字更了!那只luowanglcy和那只relaxation,砂子在等乃棉俩只滴月票还有某只粉嘟嘟新人litding可爱滴初月呃好吧这种叫法太yd了砂只是想说,你们每一只砂子都看到鸟在这个美好而荡漾滴时刻,乃棉只有两句话可以说:一句是,现在马上丢!一句是,双倍时候立刻丢手抓小东方,谁丢送你玩几天。或者乃棉更喜欢花拽拽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