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们心情不免复杂,毕竟这一路以来,他们对那位殿下,暗地里都是心存鄙夷的。
但是海上妖兽的事,他们从逃回来的侍卫们口中听说了,确有此事,证明叶曦和当时的话是有先见的。
而现在,那位殿下又悄无声息帮他们置办好了家具……
“其实,长公主殿下,也没有传闻中所说的那般荒唐吧?”
有一名使官喃喃出声。
……
兴庆宫。
“啊!”
“滚啊!都滚!”
瓷盏摔碎的声音从寝殿里传出,伴随着少女歇斯底里地怒吼。
被赶出去的宫婢们一个个缩着脖子,活像狂风暴雨下的鹌鹑。
自从嘉乐殿下醒来后,到现在,此般声音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连皇后娘娘都被赶了出来。
不知不觉,天际渐渐笼罩上暮色。
皇后坐在外厅里,独自生着闷气。
寝殿里的声音渐渐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有些担心会出什么事,忙着人去请太子过来。
半刻钟后,一身黄色常服的姜延年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儿子见过母后。”
皇后见他行色匆匆并且未有懈怠的样子,神色稍缓和了几分。
“你去看看你妹妹,她从小只听你的话,连本宫也被她赶了出来。”说至此,皇后看向太子的目光不禁复杂起来,“你好好劝劝她,莫要让她做出自轻的事来。”
“儿子明白。”
姜延年再俯身,拜过后起身,挑帘进了内殿。
一件彩瓷茶具被摔在他脚边,上好的瓷器裂成碎片,仿佛带着它主人的怒意。
“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来吗?!”
有些哑的声音,显然是过度用嗓子造成的。
姜延年没有动怒,俯下身,修长洁白的指尖轻轻拈起碎瓷片,一片一片拾起,然后丢入旁边的漆金花盆里。
姜代敏这才注意到来人是兄长。
她缩在床榻上,一只手抱膝,另一只袖子里空荡荡。
“皇兄……我的手,断了……呜呜……臣妹以后永远就成残废了是不是?”
她仰着头,脸上泪痕已干。
只有在兄长面前,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才会显露出无助恐慌的一面。
姜延年在床榻边的凳子上坐下,手掌覆上胞妹的头顶,“代敏,可长记性了?”
闻言,姜代敏身子不由得轻颤。
在母后面前她敢随意顶撞,死不认错,但是对于皇兄……她半点都不敢。
“我,我知道错了。不用皇兄再说,我会把宫中圈养的野兽全部,全部送人。”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杀了”这两个字。
姜延年摇了摇头,“不,你还是没长记性。”
姜代敏睁大眼睛看着他,没听明白皇兄这话的意思。
“傻代敏……你觉得今日烈心狮当真是无故发狂吗?”
“哥,你什么意思?”嘉乐公主的眼芒顿时精光暴射。
“你是说有人故意促使烈心狮发狂,故意害我!?”她连忙追问。
“你不必知道暗中之人是谁。你只需要知道,经此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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