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断断续续,似乎下一秒便会提不上气。
宣无袂终于将目光从窗外的夜色移到这张传闻中绝色无双的容颜上,心内一怔,只觉得寡淡极了。
他微微一笑,勾了勾唇,“无碍,你喝了药便好生休息,本座等你睡着再走。”
叶绯烟眼眶红了红,“无袂,谢谢你,你真好。”
绿画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膈应。
虽说厂公大人位高权重,又生得俊美无双,可他到底是个太监,没那玩意儿的,自家姑娘却总是跟他不清不楚的。
她们姑娘千金之躯,难道还能配给一个太监做对食夫妻吗?
绿画心里虽不满,可到底没那个胆子在这位杀神面前表现出来,只低着头默默地服侍自家姑娘喝药,心想着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劝劝姑娘。
“绿画,你退下吧。”用完了汤药,叶绯烟便直接挥退了宫女。
寝殿里灯火摇曳,忽明忽暗,只有他们两个人。
叶绯烟躺在床上,侧眸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不管多少次,她都会微微失神。
她睁着眼皮,明明不想那么快睡着的,但不知为何,困意突如其来。
几乎是在叶绯烟陷入沉睡的那一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便不急不缓地抖了抖袍角,起身站了起来,接着便一言未发地转身离开了棠梨殿。
然而第二天一早,满京城贵族圈里传遍了的,就是厂公大人照顾了叶姑娘一晚上的事情。
大家都只是暗暗的议论,羡慕中也难免夹杂了几分鄙夷。
管他宣无袂位置坐得再高,手中的权利再大,也盐掩盖不了他是个太监的事实。
“话说,这位东厂提督,想当年也是有名的将门公子,一袭白衣,秋水为神玉为骨,不知晃花了多少京城贵女的眼。”
“可惜呐,命运弄人,将军府倒台,斩首的斩首,发配的发配,受刑的受刑……”
“行了行了,小声点,东厂提督也是咱们能议论的?万一被人听到,脑袋不想要了呦。”
像这样的议论,在皇城的每一处角落都有可能听到。
昨日湖心亭赴宴的那些贵族公子小姐们,也再次认清了风向,叶绯烟其人,该巴结着还得巴结!
与此同时,漪澜殿里。
竹轻将一碗白粥端了上来,心里有些憋屈。
“殿下,您都生病了,怎么这提督大人还不把限制您饮食清淡的命令给撤了?”
叶曦和喝了一口白粥,面色不动,“谁知道呢。”
“殿下,厂公大人求见。”
外面,松蕊忙出声禀报道。
主仆二人皆是一惊,竹轻更是忙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刚说的话不小心被听了去。
叶曦和笑了一下,扬声对外道:“怎么这般不知规矩呢,以后厂公来不必通报,还不快快将人请进来!”
漪澜殿外,众人自然是都听到了,一时间面面相觑。
跟在宣无袂身边的侍卫宁焰小声对自家主子道:“长公主这话,哪里是对宫女说的,分明是说给大人您听的。”
他声音虽小,但也不是完全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