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剑宗有着世间第一宗门的美誉。它超凡于世外,却又在红尘中翻滚,非常本分的做着上界与世间的联接工作。日积月累之下,宗门力量越来越大,门下弟子的脾气就也越来越大,门中长辈的架子也就越来越大。而这些越来越大汇聚一起的时候,“第一”的冠冕就戴在了宗门的头上。
每百年的昆仑墟金阳坪交易会,紫阳剑宗都有参与。因为,这是千年以降留下的规矩:明面上,三大帝国会给紫阳剑宗奉上丰厚的供奉,紫阳剑宗也为三大帝国解决一些超出了某些层面的事情。
暗地里,紫阳剑宗负责东方大陆不会出现天下一统的局面,它会时常给某些超出了章程发展的帝国下下黑手,也会无意间出手去帮扶一下某些看好的势力,让它们发展一下,用来调剂东方大陆枯燥的国家格局。紫阳剑宗历经数千年而不倒,便是因为没有哪个国家能做到一统天下。
现在的三大帝国,对紫阳剑宗的做派心中也是不满。但是又都没有可以同时抗击两大帝国的能力,只能捏着鼻子与其共谋,只是私底下,不断招募修行者,供奉在深宫之内,以备万一。
所以,但那柄紫阳剑宗特有制式的长剑,出现在交易会场时,所有人都认为,那出价五百块灵石的家伙,一定不会买到那柄小斧头了。
对于紫阳剑宗而言,这只是小小的展示了一下宗门的强大,仗势欺人?怎么可能,那些有胆和宗门较劲的家伙,那次不是哭着喊着的跪在山门,祈求原谅,再双手奉上不菲的谢罪金。所以,那持剑的手臂显得非常的有力,将那长剑高高的举起,像是在展示宗门的力量一般。
李赐垂下眼帘,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闹剧。
朱福媛轻啐了口唾沫,她认为这样的做法有失一个修者的身份,更是污了宗门的荣光。
大秦三剑圣和那李太白都非常不满,他们是剑修,一件破万法的剑修。剑,在他们的心里,已经高于自己的生命。在目睹一个剑修门派,居然用自己的剑来做着这般下作的事情,如何能让他们不心存不满。
成九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那颤栗不止的双股,努力站直了身子,朝着小胖子所在的包厢一拱手,说道:“楼上的几位爷,不知道可否让小的查验一下,这个,这个……这个灵石呢?”
好容易才说完话的成九,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包厢里的回话。在他看来,小胖子等人是不敢招惹这紫阳剑宗的,一定会退让一步,只能承认自己灵石并不够,只是胡乱叫价而已。不由心中暗骂这紫阳剑宗着实可恶,自己出不起钱财,却用这种手段来坏别人,也让自己损失不小啊。
包厢里终于有人出声了。不过,听在成九的耳中,几乎就让他哭了出来;不过,却被所以在场的人所认同。
“要看俺的本钱?可以啊!但是你们会场得给某家一个说法才是,为何有人说俺钱不够,你们就要看,那他们的你们是不是也应该看看啊?兴许我有足够的本钱,他们没有呢?”这话声音不大,却不知道为何,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当然,也包括紫阳剑宗的那座包厢。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更是不给紫阳剑宗丝毫的面子,任谁听了也会猜想里面坐着的应该是某个不下于紫阳剑宗的修行门派之人,而且地位应该还不低才对。
不过,这样一来,作为拍卖方的大秦奔马商会可就成了风箱里的耗子——两面受气。可问题是这两边,估摸着自己还谁都得罪不起啊。所以说,此话一出后,这成九顿觉双眼发黑,心道:“自己就一蝼蚁般的小人物,冒着九死一生进入这昆仑墟,就为挣上几个小钱养家糊口而已,不知怎么就惹上了这两尊大神啊!这东家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没有出头的意思,自己该怎么办啊?”他几乎哭了出来。
李赐摇摇头,准备推门出去,毕竟今日是他大秦在主持交易会,若真是出了什么岔子,于自己,于帝国都是不妥的。他的右手刚搭上门框,就听见蒙闲的声音:“李兄且慢,此事交予吾兄弟三个。”
另一个声音也随之而来:“李先生,你,是文臣!”
再有一个声音:“世间事,以公为正,吾等当持剑守之!”
李赐垂下右手,整衣一鞠,肃容说道:“李某代陛下,代天下苍生谢过三位先生。请!”言罢,他依旧半鞠身体,双手推开房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便退开一边。
蒙闲率先跨门而出,盖聂和荆轲紧随其后。三人来到交易场的大台上,蒙闲挥手示意成九先行离开后,便开口说道:“今日,乃是我秦、唐、明三大皇商主持交易会的最后一天。在商则言商,然,圣人有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某虽为莽夫,却深以为然。不知唐、明两家的,何以为呼?”
蓝道行和杜如晦笑颜满面的走出自己的包厢,向着四周一拱手,同时开口道:“吾等也以为,然!此间大会,皆为熙熙,当以公为正。”言罢,二人又向着蒙闲三人一拱手,便不再言语。
其实,两人心里是把那蒙闲骂到了死里:“谁说这蒙闲是莽夫来着?就这寥寥数语便显示了其过人的心智与话术。这大秦蛮子好不讲理,今日里的事,本该他自家处理,却要拖着我等一同下水,是何道理!可怜现在的情况,自己还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对抗那紫阳剑宗。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这两位均是才智过人之辈,适才在包厢里看着热闹,一见这大秦三剑出现,便心里有数,便知道自己再难独善其身了。遂等到蒙闲语毕,就立刻现身表态。
蓝道行说完支持的话语,便转身回到包厢,一张刚才还是满溢笑意的脸庞瞬时变得阴云密布。朱福媛见状,跑了两步,去扶住自己的师尊,坐在大椅上,有急忙端起杯香茶奉上,口中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师尊这次真的有些怒了。
“啪”的一声脆响,杜如晦将手中的茶盏掷于地上,摔的稀烂,口中哆嗦着叱道:“竖子无礼!其言当诛!其行当诛!”
一边的楚王李宽却悠闲的呷了口茶,将手中茶盏端在眼前,仔细的瞅了又瞅,哧哧的笑了两声才说道:“左相不必如此,区区一莽夫何须动怒。”
杜如晦双眼瞪向李宽,张口欲说些什么。
李宽却先开了口:“左相勿急。那蒙闲出面,无非是仗着自己武将或是剑圣的身份,若真惹出了什么乱子,那也只是莽夫无识短见之举,于他秦国无伤。他再以圣人之言为盾,对上那自诩为圣人故旧之传的紫阳剑宗而言,已足以自保亦;不过他最后迫我两国出手却不怎么地道。但是,这皇权与神权,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那西风压倒东风,也就不觉什么了。”
杜如晦双眼一翻,怪笑道:“楚王殿下,汝自诩为闲王,大唐贤王啊!”
李宽继续看着手中茶盏,似乎是想把那茶盏给看出朵花儿来一般,口中淡淡道:“李太白,去了。”
“只身?”
“只身,孤剑。对了,杜相,孤,送了瓮好酒过去。”
杜如晦闭上眼,片刻后,鞠身拱手:“老臣,有秉。”
“左相,多礼了。”李宽笑言,却无动作。
杜如晦依旧半鞠着身子,口中言道:“殿下,蒙闲此子,最后言语虽是事实,当是言之过早,臣,恐,为人嫁衣啊!”
李宽起身,扶起杜如晦,“左相与孤,同观外间景象,可否?”
杜如晦谢过后,点头道:“愿与。”
至此,东方三大帝国之间,帝国与修行界之间,及帝国内部之间,鸿沟始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