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问的是上面,那黑的,是什么?”
哪知那人看也没看他伸出的手,自顾的答道:“烤焦了。”
艾奥里亚觉得头有些大,不死心的再次发问:“那上面的红色……”
那人有些不耐,打断了艾奥里亚的问话,直接且认真的答道:“红砂糖化了,漏的馅。”
香瓜见到艾奥里亚吃瘪,不禁笑的弯起了腰肢。
艾奥里亚身形高大,心中有些不愉,便伸出大手,一掌就拍在那人头上。
那人乃是正一心想找出小胖子等人的大秦探子,他虽然注意力都放在那缉榜文书的人像对比之上,但毕竟做的是那汇聚八方消息的活计,怎的可能随意就让人进了身,微微往边上一侧身子,便避过了艾奥里亚拍下的手掌。
他转过身子,正想要叱问对方两句,却是被艾奥里亚那雄壮的体魄给吓了一跳。要知道,秦人的体魄在东方大陆上也算是强健的了,但是对方居然高出自己整整一个头颅的高度,眼角再往左右快速一瞥,发现对方的双肩也比自己宽上不少,这体格哪里像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啊!
艾奥里亚却不知道对方心中想些什么,尤自还行继续询问。香瓜却看不下去了,自己这兄弟实在是眼皮子低了一些,居然连缉榜文书都不知晓,着实有些丢脸,心中怕他再闹出什么笑话来,就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扯住了艾奥里亚的以后,示意他不要再问,一面对着那探子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这位大哥,实在对不住啊!我家老爷这名随从,虽然体格大了些,但是脑子不太……”说着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探子,随口“哦”了声,仔细的打量了艾奥里亚一番,看清了他那张满是横肉却又有些木纳的脸,才开口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只是,他口中连声说着,眼角却瞟向不远处的小胖子和大熊,待看清对方口中的老爷不过是一个身着青色福字长衫的中年人,有些福态,却也算不上胖,身边还有一黝黑大汉,虽然也是看着壮实,但脚下虚浮,看来也只是和目前这位一样,都只是普通的蛮力莽夫而已。
着探子待看清了这主仆四个,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唉。不是。也不知道这蒙、李两位大人如何想的,那剪径兽人组的强人就一定会化妆进入城里。这几个,看来并无异状,又不是了。”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艾奥里亚。
艾奥里亚被香瓜扯到一旁,识海里响起了香瓜的轻声说教:“三弟,这次你莽撞了。我知道你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但是你的口音却依旧不是我大陆的声调。下次别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艾奥里亚在香瓜示意自己噤声时,便已经反映了过来,闻得香瓜之言,露出一个知错了的表情,随即有咧开大嘴傻傻一笑,算是给自己二姐一个答复。他笑得虽傻,神识却飞快的对香瓜说道:“二姐,我看那人手中所持的画卷上面有我们的画像,怕不会是你们这里的通缉令吧?”
香瓜闻言也是一愣,适才自己还真没注意那人手中的画卷,看来此事还需要先给主子禀明一声。她也用神识传音给艾奥里亚交代一句:”先行离开”后,就扯着艾奥里亚向小胖子走去。
小胖子一面看着眼前的热闹,一面听着香瓜讲述自己主仆可能上了别人的“缉拿文书”,心中略微一转,便示意不必在意,还是看热闹要紧。于是,他们便同其余的围观之人一样继续兴致高昂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打劫大戏。看到激烈的部分,小胖子甚至还拍手叫好,转身要求扮作侍女的香瓜拿出些钱财来,说是要打赏一番。
这般的行为,似乎座实了其就是一个来自小地方土财主的事实。也让刚才还对他们抱有几分“期望”的大秦探子彻底放弃了对他们的怀疑。
这场闹剧,最终在姗姗来迟的交易会护卫队出手后,落下了帷幕。小胖子口中还直嚷嚷看得不过瘾,转身就带着香瓜等,再去找寻这样的乐子去了。
日头西降,霞光霏霏,大熊和艾奥里亚抱着满怀的各类“稀奇”物件跟在小胖子的身后,开始找寻夜间休憩的地方。原本,三大皇商在城内是搭有脚店或是栖舍的,但是小胖子却总以价格过高,手中银钱有限为由,一一都否决掉了,只是带着他们不停的游荡在各个小摊和货档之间,任其兄妹三个不停的购买一些他们认为有趣的物件。
就这样,主仆几个漫无目的的一面走,一面买,七歪八拐之间,竟慢慢离开了集市,在夜幕中走入了一座大山的山腹。
要是这时,那大秦探子还跟着他们,必定会大骇不已:因为,这城里可供生灵活动的地方就只有那明天将召开交易会的会场和这两日里的自由集市。
而这些大山,却历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据说曾经有人试过,想去进入那些大山找寻一些珍稀药材或是遗落的秘宝,就带了数匹千里马,轮流换骑,却最终只得了个“望山跑死马”的结果。故而,自第一届金阳坪交易会以来,除了以上的两块地域,再无人可以进入到其他的地方了。
大明皇商的帐篷里,蓝道行双眉紧皱的看着手中的情报宗卷。那宗卷里记载了两日来在安邑城城内、外发生的数十起自称是那“剪径兽人组”的盗团所犯劫案的记载。其中,按记载所述,有四起劫案符合那“剪径兽人组”的作为,但是,这四起分别发生在四个地方,时间又非常接近。明明白白的表示了这四起案子,必定是四伙强人所为。但是,谁才是真正的“剪径兽人组”?或,那真正的“剪径兽人组”又藏匿在何处呢?
朱福媛守在一旁,给自己师尊重沏了杯香茶,檀口轻启:“师尊啊!媛儿觉得,我们是不是考虑的太多了?”
蓝道行闻言,抬头看向朱福媛,用手捋了下自己紧皱的眉头,开口说道:“媛儿,且不可因为这四伙强人里有人又劫到我大明的头上而言!”
朱福媛急声辩道:“师尊。媛儿自知平日里虽是有些任性,但也绝不敢在此事上使小性子的。媛儿只是在想,我们分不出来这些的真假,那,那两家应该也分辨不出才对。再说了,现在一共有四波强人,就算我们一家跟死一波,那还是会有漏网之鱼的。所以……”
蓝道行的眉头渐渐散开,嘴角微翘,问道:“所以什么?”
朱福媛见自己师尊好像认可了自己的想法,便大胆的说道:“媛儿觉得,我们应该继续等……”
“等……,等到他们在交易会上出手。”杜如晦猛的一敲长机,看着那被大力震倒的茶盏,对着大唐楚王殿下李宽,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并非真是为了财物,才做这等勾当的。一定有其他的目的。我们继续等下去!”
蒙闲将手中长剑舞的密不透风,口中说道:“李兄,你觉得,若是要想一战就成就赫赫威名,该当如何?”
李赐依旧埋首于桌上那阡陌纵横的棋盘,好半响才落下一子,开口回道:“若要想得到的越多,便需要付出的越多;若要想名扬四海,就必须立足六合。”
大秦的帐内,一阵沉寂,片刻后,传出两人大笑之声:“哈、哈、哈,若如此,我们等等便是!”
似乎他们有意放纵的心思被些有心人知晓,竟使得这次的金阳坪交易会是劫案频发,短短的两日间就发生了三十余起,居然都是打着那“剪径兽人组”的旗号,还真让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