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打劫也是一门学问

    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打这过，

    嘿!

    您老得留下买路财！

    上次说到，这小胖子带着大熊兄妹出谷打劫。在大熊和艾奥里亚展示了一番强大武力之后，那天梯山右道营地里的一众行脚商人尽皆拜服于这股强大的剪径强人。但是出乎小胖子的预料，这些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行脚商人，却没有几个愿意配合的。这让小胖子非常不开心。

    小胖子跺着四方步子，在帐篷面前来回的走了几朝，却依旧没有等到第三家商号出来交东西。心中恼怒：难不成，这些人都以为本尊，哦，不本大爷是吃素的吗？就不敢真的把你们怎么样了不成？

    “艾奥里亚”小胖子叫道：“去，给这些不知好歹的商号一些颜色看看。”

    “遵命，首领阁下。”艾奥里亚遵照事先约定好了的名号称呼小胖子为首领。

    一步三摇，艾奥里亚一边走着，一边露出邪恶的笑容。香瓜伏在小胖子肩头低声笑道：“主上，三弟一定会使坏的，不信，您接着看。”

    小胖子听到香瓜的这番言语，心中暗自升起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艾奥里亚，一定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即出气，但也会丢脸的举动来。似乎，是不是该换成让大熊在出恐吓一下这些凡人？

    艾奥里亚可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已经有些后悔让自己出手了。他依然唬着脸，走到一个营盘面前，大喝一声：“呔！尔等竖起耳朵，给本大爷听仔细咯！”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群，一副惊恐不安的表情。这货清了清嗓子，开口唱起了莲花落：“咳咳，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过，嘿!您老得留下买路财！若是敢有一个不字，老爷我管埋不管杀……啊！”为了加强自己的气势，艾奥里亚最后那两个字，几乎是拖着嗓子吼出来的。

    单看艾奥里亚一手高举巨斧，一手横在前胸的姿势，别说还真有几分气势；加上那大嗓门的一阵吆喝，让人的心肝都会颤上一颤；奈何这超水平的切口，实在是让人忍俊不住。

    有几个已经都瘫坐在地上的商人，被他这么一嚎，噗的一声就给笑了出来。看着黑着脸的艾奥里亚手中的巨斧，他们又缩紧了身子，摆动双手，连声说道：“大爷，大爷，实在是没忍住！要不，您给重来一次？这次，我们一定忍住！”

    羞辱啊！羞辱！小胖子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这几个也太过分了，居然赤裸裸的羞辱了本大爷的打劫大业！

    艾奥里亚也是一脸的黑线，怒斥道：“什么叫重来一次？你们当你家艾奥大爷和我家大兄一样的是个憨憨吗？”

    大熊听到言及自己，不由得把耳朵支楞起来，却听到了“憨憨”二字，顿时有些不满起来，口中一声咆哮“啊呜……”，双爪握拳，往地面狠狠一砸，砰的一声巨响，一阵烟尘溅起；待到那烟尘散去，地面竟出现了一个近丈宽，深数尺的大坑来。

    大熊饱含不满怨气的一击，让那些商号里的人见到，又由发出一阵哀嚎：“这年头，怎么铁憨憨也来做剪径贼人了啊！如此大力，要是打在身上，怕是尸首都见不到个囫囵的吧！”

    见到自己大兄出手相帮，艾奥里亚回头冲大熊竖了一下大拇指。大熊则是咧嘴一笑，竖起两指比了个“V”，算是回敬艾奥里亚。

    小胖子呆呆的看着这耍宝的两兄弟，就想冲上去，赏他一人一脚。肩上的香瓜嗤嗤笑道：“主上别生气，好戏还在后面呢！想当初，在那洪荒世界，大熊大兄和艾奥三弟也是这样。您老顺顺气，接着看！”

    小胖子鼓着双腮，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道：“老爷我看你两个兔崽子，到底能玩出什么样的花儿来！”

    艾奥里亚对着人群发出“嘿嘿”的笑声，连绵不绝，一口气笑了半刻钟之久，若非他拥有远超一般修士的鼎巫实力，怕是笑也笑死了。

    但就这样，才让这些商号首领真正感到了后背发凉。开玩笑，这些敢进入人境发财的商号首领可不是艾奥里亚在鬼境里遇到的那些寻宝商人。论眼界，讲实力，他们可都是那些寻宝商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正是如此，他们光是凭借艾奥里亚这笑声中的悠长气息，便听出了威胁之意。

    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鼓起勇气，排众而出；他整理了一下短衫，声音微颤的向艾奥里亚说道：“大……大侠！小的们的商号里，确实没有几位大人要的东西啊！不信，你可以自己来瞧上一瞧。小的可不敢哄骗几位大爷啊！”

    艾奥里亚直直的看着那中年人，心中一阵冷笑：“这人有点意思，短短的几句话，对我的称呼连着变了三次；每次变化都和我脸上露出的表情有关，看来，这个家伙不简单！大侠？是个什么玩意？叫大侠，应该有些畏惧，但不到害怕的地步，应该是有所持仗才对；大人，那是在恭维我，估计想落一下关系；这最后带着哭腔的大爷，才是感到了害怕吧！”

    要是那中年人，知道艾奥里亚心中所想，必会大呼：“妖孽！如此年纪，竟有如此阅历和心计，一定是妖孽！”

    要知道，这艾奥里亚虽然块头不小，可他那张粉嫩的娃娃脸最是能反映他还是个小年轻的事实的。

    小胖子也听到这边的谈话，自是明白那中年人话里的含义。他怕艾奥里亚不太明白东方大陆言语里的圈套，便想出声提醒一下。

    香瓜看着伸手入怀的艾奥里亚，便有些狠狠的说道：“好狠的三弟！”

    小胖子听见香瓜此言，知道事有蹊跷，便按下了要去提醒艾奥里亚的心思，继续看戏。

    小胖子所担心的事，那艾奥里亚却早已心中明了，只是装作不明白而已。他口中念叨到：“还要完成主子的命令啊！”于是，一阵淡紫色的烟雾腾起，出现在那群人的头顶，缓缓降下，将跪在方圆十丈范围的人都给染做了紫色。他忠实的执行了小胖子的命令——要给他们点颜色。

    在那烟雾笼罩的范围内，狂笑声、痛哭声、咒骂声、嘶喊声还有求救声接连响起。几个面部和手掌都变的五颜六色的人，从烟雾中滚爬出来。这几人，一爬出烟雾笼罩的范围，便四肢用力，飞快的爬向艾奥里亚。他们喉中“嗬嗬”作响，眼神透露着慌恐，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花花绿绿的，端的是鲜艳无比。

    艾奥里亚跳动着，躲避那伸向自己的手掌，开口向自家主子汇报：“首领阁下，您交派的任务已经完成。您需要察看一下吗？或是觉得色彩不够鲜艳？需要我再加点颜色吗？”

    小胖子张大嘴巴，看着一群被毒的哭爹喊娘的行脚商人，强行按住那想骂人的冲动，开口向香瓜问道：“这……这就是给他们点颜色？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是吗？”

    香瓜浅笑道：“主子，三弟虽然聪慧，但是他毕竟是在外域张大的。我东方言语，囊括万千，就是本土之人，有时也会会错意的啊！不过，这“给点颜色”嘛，香瓜确实有猜到的。不过，我觉得三弟没错，那毒粉见水便会消去，并无毒害；对那些不敬主子的人，三弟只是小惩大诫而已。主人请放心，三弟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听了香瓜的解释，知道艾奥里亚会闹出人命后，小胖子才放下心来，继续看戏。他觉得，以艾奥里亚的性格，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这些人的。

    不过，小胖子觉得，己方一群修者对付区区几个俗世凡人，居然还需要使用毒粉，这也太过于自掉身价了。所以，他示意艾奥里亚先放过这些人；再施展其他的手段，堂堂正正的修士手段。

    艾奥里亚收到小胖子的命令，猛地往后退开两步，开口问道：“现在，你们可知道某家的手段了吧？”

    那群倒了一地的行脚商人，纷纷点头应是，开口祈求艾奥里亚赐下解药，他们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绝不敢耍花样。

    得到众人保证以后，艾奥里亚有些嫌弃的又往后退开一步，才开口道：“此毒，乃世间齐毒。不过，要想解毒，倒也简单……”

    众人听得可以解毒，又是一阵恳求声响起，只求几位大爷发发慈悲，快快为他们解去那毒。

    艾奥里亚终于说出了解毒之法：“唾液，人的唾液可解此毒。”

    此话一出，那些中毒之人的哀求声更甚，皆不相信艾奥里亚

    所言。试成想，有哪位毒道高手，会用这样的毒啊？一口唾沫，便可解毒，那，那还叫毒吗？

    艾奥里亚见众人不信，耸耸肩头，开口：“我再说一次，你们的，唾液，可以解此毒。”末了，他又再补上了一句：“你们可以试试，这可是制毒之人亲口说的。”说完，他“呸”的一声，将一口唾沫吐在那离自己最近的中年人面皮上，口中说道：“你来试试！”

    那中年人伸手去擦拭吐在自己脸上的唾沫，一抹之下，手突然僵了一下，紧接着便自己对着双手狂吐唾沫，又将手按到了脸上一阵搓动。搓了几下后，这中年人放下双手，开始傻笑道：“好了，真的好了，有效啊！掌柜的，真的有效啊！哈哈哈！”

    随着他的喊声，整个营地里“呸呸”之声响成一片，那唾液的气味熏的小胖子都不住后退。艾奥里亚和大熊却是在艾奥里亚吐出唾沫的时候，就开始向着小胖子靠拢过去。

    看来，对于这种解毒方式，这两兄弟是了解的很啊！

    小胖子捏着鼻子，一把将香瓜从肩上抓下：“你刚才说的水，不会就是口水吧？”

    香瓜也有点懵，艾奥里亚这手她也没有想到；现在被主子责问，还真有点百辞莫辩了。

    还好艾奥里亚解救及时：“主子，这里的水源我们也要用啊。我是怕那些人万一把水源给弄脏了，可就麻烦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的。不过，还真管用了。”

    小胖子皱皱眉，挥挥手道：“算了，你先去问问他们，我们要的东西都藏那里了。”

    艾奥里亚拉着大熊耳语两句，然后走到离那商号众人丈许远的处站定，向大熊做了个手势。

    大熊见到艾奥里亚的手势，便走到营地中间，找了地形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草坪，运转巫力，吐气开声，猛地一拳击打在地面。轰，一声巨响，一个大坑便出现在营地众人的面前。透过地面扬起的尘土看去，那巨坑宽约三丈方圆，深度吗？看那还在费力往上爬着的大熊便可知晓。

    艾奥里亚愉快的笑了起来，向营地四周的十余个商号作了个拱手礼，开口道：“谢谢诸位捧场了。不知道我这大兄的几分力气，可还入得了大家的法眼不？”

    大熊的一拳之威，强烈的刺激到各个商号，加上刚才那“给点颜色”的结果还在眼前，各个商号那里还不明白该做什么。人群立刻动了起来，飞快的把自己商号的各类物资聚集一团，又派出几人拉出小车装好，战战兢兢的送到艾奥里亚身前。

    见到各家商号如此乖巧，艾奥里亚也不再恐吓他们；径直和大熊上去翻看面前的数十架小车。

    小车上，多是兽皮和草药，还有为数不少的米、黍、熏肉之类的吃食；看来这次大家都没有再敢有所隐藏了，连自己的口粮都如实的交了出来。

    一阵翻捡之后，艾奥里亚压低声音向大熊问道：“大熊大兄，你可认得主人说的那什么米精、泉晶和精肉脯？”

    大熊摇头：“你也不认识吗？我看你上来拣选，以为你知道。”

    见自己这大兄回答的如此干脆，艾奥里亚默然无语。随手捡了两样自己不认识的树皮草根，艾奥里亚便回到小胖子身边：“主人啊！我和大兄都不认识那什么米精、泉晶和精肉脯的东西，您看，是不是还要您过去看看？”

    小胖子从袖包中掏出一个小口袋，扬手抛给艾奥里亚，说道：“这是刚才两家交上来的米精，你自己看看吧。”

    艾奥里亚接过那小小的袋子，好奇的打开袋口往手心一倾，几粒牙白色的米粒便落入掌中。那米粒较以前艾奥里亚吃过的米饭颗粒还要大上两分，那牙白的表面在阳光下有莹莹光华流动。原来，这就是米精啊！

    艾奥里亚两指拈起一粒，放在眼前看了几眼，又向小胖子请教到：“主人啊，就着小小的一粒，真可以让人饱食一日不饿？我看它也就比平常的米粒大一点而已啊！”

    “比平常的米粒大一点，而已？”小胖子嘿嘿的笑了两声才说道：“你想一想，炼出一粒米精需耗上等米粮三千粒，这还是不算炼制失败的损耗的数量。如此的消耗才能得到这一粒米精，自然是可饱寻常之人一日之腹。当然，若是换做修士则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效用。要知道，我东方大陆，自米精炼制之法问世以来，每遇丰年，各国皆收粮炼制，储于库中，以作战备之资。民间虽也有不少大粮号私下炼制一些，但毕竟也是少数啊。那泉晶和精肉脯亦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艾奥里亚恍然。他只留了一粒拈在之间，把余下的米精又放回小袋，还予小胖子，便转身向那些还在不停颤抖的商号众人走去。

    艾奥里亚将那粒米精放在掌心，一一展示给营地众人观看，口称：“若有此物，快快叫出来；否则就别怪他和大熊要下狠手了！”

    大熊明白这是艾奥里亚在威胁众人，便非常配合的走到一棵大树身前，单手较劲，硬生生的把那足有七八围的大树给拔出土来，随手往那刚才击出的大坑里一扔，也开口恐吓道：“也不知道这坑里可以装下多少人呢？”

    一番做作和言语的恐吓后，终于又有三人哆哆嗦嗦的走出来，递上了两只小口袋、一束皮囊和一支小瓷瓶。

    艾奥里亚将几件东西打开一一点查，竟又收得米精二十余粒，和四枚淡蓝色的晶体，想来应该就是小胖子口中的泉晶了。他捧着这些战利品，快步交给小胖子察看。

    小胖子撇了一眼，示意香瓜把东西收好，慢慢站起身来，走到营地当中，厉声喝道：“尔等，看来是要财，不要命了！三番两次，才这些许的东西，你们是在打发乞丐不成？”

    听得小胖子这番声色俱厉的言语，人群中连滚带爬的出来几个人，哭丧着向着小胖子连连叩头：“大王，大王，请勿发怒。小的有要事要禀啊！”

    小胖子扬扬眉，开口道：“你们说，我倒要听听，尔等有何推脱之辞！”

    其中一位花白发色，看似年纪颇长的商号首领道：“小的是“泰安商号”的掌柜……”

    话未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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