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寻祖师对自己人倒是挺狠的。”苏御空道,“朕可不敢轻易同这样的人合作。”
“陛下大可放心,本座并非要搅乱南灵国,此番将您带出来也只是为了安排一个合适的借口。”江若寻微笑道,“江府从根源处就烂了,不必再留,还请陛下成全。”
“祖师此言倒像是在说你大义灭亲,是有功于南灵了。”苏御空道,“可你也是江府人。”
江若寻的眼眸暗了暗,随即道:“本座是江家人。”
仅仅一字之差,无论是哪个称呼,在世人看来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代表,偏生在他的口中似乎有着极大的差别。苏御空打量着面容年轻的男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怀疑,很荒唐,但除此之外再想不到任何解释了。
“历史上新创江府的老府主,祖师可认得?”
……
山谷之中,淡淡的蓝光自四面八方传来,很快便汇聚成女人的身形。江佑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之上,感应到来者的气息,却并没有睁开双眼。
采怜朝他走近,粗略地打量了他一眼,一掌拍在他后背。江佑一个支撑不住,嘴角溢出血来,是黑色的。
“本座还以为你自己能搞定,看来这两天也没做什么有用的事情。”采怜嗤笑一声,“你就要用这种状态去找江若寻?”
江佑调息好后擦去嘴角的血迹:“多谢前辈相助。”
采怜险些又一掌拍在他背上:“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本座并非你的前辈。”若要算起实际年份,江佑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托圣翎的福成了半个老妖怪,如今竟在她面前充当小辈,倒是会占便宜。
“江某已得新生,前尘往事自然算不得数。”
“既然算不得数,看来之前去江府祖坟喝酒的那个不是你,要去找江若寻清算的也不是你了。”采怜觉得他真是可笑,“说起来,要不是你当初上永乐山走错了路,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神阶飘渺,能找到一条路已经很不容易了。”江佑轻声道,“那年死了很多人。”
采怜今日的话尤其多,或许是因为刚从苏邢那惹了些不快的情绪,和江佑倒是继续聊了下去,颇有些转移注意力的目的:“衡宝时代距离本座太遥远了。”
“你不是能看到吗?”
“谁会没事去看那些?”
话虽如此,但采怜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永乐山最初的几年,她被圣翎逼着修习法术,成为守山人,清冷的永乐山没有可以谈话的对象,她除了看书,就是利用法术回溯大陆的曾经,自然看到过衡宝时代的事情。
少年浑身浴血,在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便昏迷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被乌紫色的烟雾笼罩。血色的彼岸花笼罩在眼前,是他一生都驱之不散的噩梦。
心中有恨,邪气便会恣意生长,得到压抑不住的时候,甚至想拉着身边的一切为自己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