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断的咽喉也多了一丝空间。
罗侯连忙争取喘息着,感觉自己无疑是死了一回,看着龙天澈又将要疯了般的眼神,他连忙挤出道“假死药”
“对假死药”龙天澈此时才拉回一丝理智,似乎找到了一根浮木般,是的,纤凰曾经两次服食假死药诈死的,没错,她的确有这个药,可是“为什么她要吃假死药?大夫不是说她吃了那碗汤药,她就会好的”
“她尽早喝的那碗汤药就是假死药所谓的好,是指不能让她在承受痛楚,她已经承受不住了,而且已经没有其他药物能制住她体内的蛊毒所引发的痛了”罗侯淡淡地说道“所以
使用假死药是最好的方法,让她陷入沉睡,让她体内的蛊毒陷入沉睡,这样她就不会再痛了。”
龙天澈顿时失了神,呐呐地问道“她知道的吗?”
“嗯!”罗侯淡淡应道。
“她一直都知道?”龙天澈又问道,低沉沙哑着痛。
这次罗侯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龙天澈那阴鸷可怕的神色,他不敢哼声。
“为什么要瞒着我”龙天澈呐呐自语道,憔悴悲痛的连篇分外的受伤。天便纤凝在。
“事实上这个医疗方法是她提出来的,因为金元门所有的大夫都已经束手无策了,而她也痛得比死更难受了,难道你真的希望看着她那么痛苦地煎熬过着每一天吗?特别是,她从不曾在你面前表现出那巨大的痛楚,她的你面前的每一款都在默默地忍受着,假装着不痛,这已经超过了她的极限,可是她还是咬着忍着,是因为她真的很爱你,所以她想放手一搏,她不想死,但是又承受不了痛,又不愿在你面前痛苦得崩天裂地,更不愿成为你的负累与牵挂所以她选择如此做!”罗侯轻轻地说出了纤凰的用心良苦,那么的字句却又泰山般重,重的原本着了魔般疯狂的龙天澈寂静了起来。
“是我欠她太多太多”龙天澈无比苦涩地笑了笑,笑得比哭更难看,凄厉得绝美,美眸落寞得失去所有光彩,哑然无光。
“陛下,纤凰她从来不觉得欠不欠的,因为如果真的要计算的话,陛下欠她的真的是十辈子也还不了,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要陛下回赠什么,她只想陛下好,就连云星玥,她也要罗侯郑重承诺保她一命,因为她怕陛下以后的路孤寂难走”
“就像当年一样吗?哈哈哈哈”龙天澈痛意无比地笑,那么的凄美。
罗侯看着他如此惨痛的样子,真的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语,最后他眸光往窗外看去外面截然不同的阳光明媚,实在不忍见到龙天澈如此凄厉的痛色。
“此次的假死药是特制的,与以往只有三天期限的假死药不一样,这一次她将会昏睡一年,而刚好就是蛊毒恶发的最后限期。所以也只有一年的时间去寻找解药,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罗侯一直状似闲暇地望着窗外,抽离出悲痛的情绪,似云淡风轻地说道“陛下,不要浪费时间伤神了,而她也绝不会想见到你如此。”
听到此,龙天澈不禁苦笑,心酸涩得不能自已,是啊,纤凰就是不想见到此刻如此伤痛的他吧,所以才连这都要隐瞒着他,让不能分神,没有伤痛,专心一致地铲除龙天运还有寻找解药,看来他的确是没有一丁点儿时间去耽搁了。
只是,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空,发紧发酸发热,巨大的悲痛如浪般将他席卷得窒息,绝望得如何也逃离不了。
又寂静起来了,只剩彼此两人的呼吸声,罗侯隐忍轻浅,深怕一个大力的呼吸都会将内在真实的悲痛感受爆发出来而一发不可收拾,而龙天澈却粗重难喘,喉鼻里都呼吸得极为的困难,酸涩难受痛苦全都堵在里面,窒息得绝望。
罗侯终归忍不住,压制极了,也轻浅地叹了一口气“这信是她托我给你的!”
说完,他将信递给了龙天澈,他此刻完成了觉得最艰难的任务,可是心中却始终难以舒展,眉目里尽是浓重悲戚,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心间沉甸甸的压不过气来,但脚步不断加快,步出房门,掩门离开,剩龙天澈与步纤凰一个最后相处的空间。
龙天澈跌跌撞撞地来到纤凰的床边,颤颤地打开了那封信,里面的字迹不是纤凰的,因为纤凰早就已经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了,她却一直都在他面前装着一切安好,那么的辛苦,那么的痛苦,她全都忍了,全因为了他。
泪儿有如断线般落下,沾湿了手中的信边,龙天澈用力地呼吸,然后睁开满是泪的黑眸,将信里的每一字都刻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