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树龄奇怪的看着庄雪衣脸上略微不自在的脸,唇角抿了抿,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庄雪衣周身三丈开外。
“尺析的事情,还请太子妃放在心上。”钟离树龄口气转变的极快,方才还温和的口气,眨眼间便又是淡漠疏离的气势裹身,温和的小白兔忽然变成了满身都是尖刺的刺猬。
庄雪衣撇嘴,她哪里会怕钟离树龄的情绪?就算钟离树龄嚎啕大怒,她恐怕也不会太过害怕!至于为什么嘛,她自己也不甚清楚。
“尺析尺析!念叨念叨!一直念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了他呢!”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水眸内是满满的揶揄。
好吧,她是故意开他玩笑的,谁让他翻脸翻的比她还快呢?
钟离树龄故意绷起的脸一下子破功,没辙的摇头“方才就该让你受受伤,给个教训才是!”“没心没肺、狼心狗肺,呜大慈大悲的祭祀大人见死不救”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起来,被祁连打伤,简直就是毁她一世英名!
钟离树龄满头黑线,有这样装模做样,还装的有模有样,极其自然的人么?
“怪不得连太子殿下都拿你没办法,看样子不单单是因为宠你、你才无法无天的!”
“那是那是!本姑娘我天不怕地不怕嘿嘿!当然啦,还是很怕死滴”庄雪衣讪笑“咱们要死,也得死的有价值不是?”眉心紧蹙,纤手摩挲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子曰,不能死的轻如鸿毛,要重于泰山!”
钟离树龄表情有些扭曲“那个子曰的?说出一句如此的话来?”他怎么觉得她解释的有些不对劲?
庄雪衣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来,正打算反驳,却不料,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迎面突然而来。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浅淡的莲香拂面而来,不用猜,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庄雪衣先是一怔,接着一股脑儿的扑进来人的怀里,两眼泪眼婆娑“凉凉,你跑哪里去了?”额头抵着熟悉的胸膛,蹭啊蹭。
“你用了火凤?”郁凉夏无视钟离树龄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怨气,开口,问的便是那把神兵利器,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那东西若是用的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祁连他不知修炼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内力轻功一刹那之间见长,而且他手中还有那把被你不屑一顾扔在床头的折扇护身,就连火凤也不是他的对手!”自动忽略了她用火凤其实用的还不顺手的事实,纤手一伸,将手中的‘火凤’塞给了郁凉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有使出火凤十分之一的力量。”火凤若是那么好控制,祁连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细细的看了看‘火凤’,郁凉夏表情却变得风淡云清,隐隐有一丝忧虑“倾雪虽然被祁连所盗走,但是他暂时也没有办法解开倾雪所有的力量。”如果能够好好使用‘火凤’的力量,即便是变异的半妖,也不一定是‘火凤’的对手,当然,前提是,‘倾雪’依旧被封印着。
不然的话
两把神兵利器相互碰撞,皇宫应该会被瞬间夷为平地吧!
“若是倾雪的力量真被那妖人所解封,你眼前的雪衣早就便是一顿白骨了!”不提那把折扇还好,一提钟离树龄便是一肚子的气!
哪有人把一件那么珍贵的东西随便乱扔的?
还被一个半人半妖的鬼东西给盗走?
并且盗走之后还像现在这般一点自我懊悔意识都没有的?
明明清楚‘倾雪’会有多大的破坏力,却不好好的保护着,竟然还敢乱扔在床头!
如果情况允许,真想一鞋子拍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不是还有你么?”郁凉夏懒懒掀起眼皮,幽幽的望向了钟离树龄,最近他到哪里都能轻易睡着,怎么护住那把看起来其实也就那个样子的折扇?
他没扔到外边的湖水里去,就已经很对得起那把‘其貌不扬’的折扇了。
但是不得不说上一句的是,其实他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那把折扇是‘倾雪’来着。
毕竟能够挡下‘火凤’而没有遍体鳞伤的,除了‘倾雪’该是再无其他了。
“你是料准了我就会出现?”再好的脾气,也该爆发了,钟离树龄皱眉,这对夫妻就料准了他会处理这摊子的烂事?
“祭祀大人无事不晓。”郁凉夏客气道“雪衣儿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本该伤重致死,而我该疯的。但是你却以局外人的身份阻止了这场厄运的继续改了即将乱套的命运,也促成了另一场命运的开始。”
庄雪衣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钟离树龄与郁凉夏像是打着某种哑谜一般,你一句,我一句,或者齐齐沉默,然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她风中凌乱了,这两人莫不是背着她有了歼情?
不然的话,不说话,光‘眉目传情’也能说通千言万语?
“无事不晓、天识地知,说的该是你才对,太子殿下。”钟离树龄叹息一声,眼中带笑,面上波澜不惊,宛如一面镜子。
“不敢不敢。”郁凉夏嘴角噙着笑意,一双桃花眸醉意朦胧、清媚的脸庞映照着水光粼粼,更显生动。
“谦虚谦虚。”钟离树龄点头道。
“哪里哪里。”郁凉夏缓缓摆手。
“”“真是够了!”庄雪衣左边看过来,右边看过去,听来听去不知道听些什么,一怒之下,终于爆吼了起来。
郁凉夏与钟离树龄齐齐一愣,顿时消了声,看着庄雪衣那张小脸涨红的如同熟透的龙虾,无奈的摇了摇头。
“雪衣儿,御衣坊的嫁衣已经制作的差不多了,你且去看看,如果不喜欢,再让司衣去改。”郁凉夏冷不丁的突然道“你要知道的,太子妃的嫁衣比较繁重到时候”
庄雪衣一听,头就大了。
还真别说,古代什么都麻烦,婚礼更麻烦。
皇宫的婚礼,更更更麻烦!
一套衣服各种复杂的工程,各种稀里古怪的款式,非得搞的你连怎么穿都不知道方能罢休,各种金银首饰便更是折腾人了,愣是给人的头上放上好几十斤的物舍,换谁谁都崩溃!
好吧!
她最崩溃!
“呜凉凉,你不能这么折腾你家可爱、善良、美丽、柔弱的小雪衣的。”眨眨眼,一副西子捧心病态状。
郁凉夏与钟离树龄同时黑线,一个刚刚才炸毛爆吼的人突然说自己柔弱,任谁谁都想要翻白眼!
“允许我可以自己修改!”方才还抑郁的心情,此刻一扫而空,脑子中想着便是如何轻松的穿上嫁衣,然后
哼哼!
容易逃跑!
“可以。”郁凉夏爽快的应下。
庄雪衣匆匆点头,足尖一点,便往外跃去,快点修改款式去,不然一定要来不及了。
心中有些奇怪,郁凉夏为何那么着急的就要成亲?
之前一直拖着,拖着拖着也就无所谓了,成亲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的。
现在突然告诉她,婚礼在七天后‘隆重举行’,这可将她大大的刺激了一把。
庄雪衣才离开,郁凉夏身子便开始摇晃,他用手抵着亭柱,艰难的撑着自己的身子,眉心的莲花印记忽闪忽现。
心口上的墨色光芒亦是忽强忽弱,清媚的脸色顿时惨白无比。
“你瞒着她?”钟离树龄走近郁凉夏,将手轻轻的搭在他微弱而紊乱的脉搏上,注入一股温暖的气流。
郁凉夏脸色渐渐好转,眉间的印记却久久不愿隐去,一闪一现,诡异无比。
“怎么样才能得到‘凝心’?”郁凉夏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转移话题,他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软软的瘫坐在亭子上,虚弱的不堪一击。
钟离树龄跟着郁凉夏坐下,眉间却是轻蹙,他想要将自己置于‘凝心’之中,练出自己心口的墨戒不成?
即便是这样,想要在不伤及他本人的情况下取出,亦是危险异常,稍有不谨慎,便是人戒两亡。
一颗千古不动的心顿时一沉,他这是
即便是玉石俱焚也要将这墨戒取出不成?
“目前北斗七星君管理着‘凝心’。”想了想,钟离树龄缓缓道,他清楚,即便自己不解释,郁凉夏也能懂自己的意思,北斗七星,可不是善渣!
“七位星君一起看守?”郁凉夏皱眉,声音虚虚的,轻的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
“不,看守者乃北斗七星君之第一阳明贪狼星君看守。”钟离树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凝重与谨慎。
“在十四颗主星之中,贪狼最为多才多艺,个性也最善变。”郁凉夏微抿唇“若想要进入天宫,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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