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慕纱依旧身着一袭白色,腰间一条浅蓝腰带束起不禁一握的纤腰,一身的傲骨冷然。
凛凛芯转头,微微的抿了抿唇,道“嗯。”走向床畔坐下,神情有些愣神。
“想必芯姐姐是遇上了凤梓国的暗卫了罢?”凛慕纱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凛凛芯“暖暖手罢。”
“嗯。”凛凛芯沉默的答道,接过凛慕纱的热茶,端在自己的手中,仍旧是发怔。
“感觉逍遥王爷有些像故人?”凛慕纱沉吟了一会儿,又道。
凛凛芯却像是突然被人踩中了尾巴的小猫,刺激的猛然抬头,低吼“不像。”吼完之后,扫了一眼那张清冷的面孔,眼一闭,一睁,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芯姐姐,你欺瞒的了周身所有的人,却唯独欺瞒不了我。”凛慕纱轻声走到凛凛芯的跟前,她坐在床畔,而她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芯姐姐的想法,慕纱不敢说全懂,但小知一二,是正常的。”
她牵起凛凛芯的手握在手中,这双手很温暖“芯姐姐,你的任务重大,已经没有时间给你虚耗浪费了,不该有的心思,切不可无中生有。”
啪——
凛凛芯猛然起身,一个巴掌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凛慕纱那张白希而透亮的脸颊上。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凛凛芯气的胸膛不断起伏,眼睛内彷如升起了两簇火苗,熊熊的燃烧着。
“慕纱不敢。”凛慕纱依旧面无表情,砰的一声,跪了下去“还请姐姐以大事为重。”
“不”凛凛芯艰难的咽了咽“他是我们谁也动不得的人你不能,我不能,凤梓国的皇帝也不能!”
“芯姐姐你”凛慕纱抬首,红彤彤的五指印在她的脸上显得异常清晰,一双眼内水光粼粼,楚楚可怜。
“不可胡思乱想”凛凛芯制止了凛慕纱接下去的话“我没有对他动情。”手掌张开,五指遮住了几乎整张面容,心中有些发涩“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最后一句话却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卫灵凤梓翎
除了凤梓国的国主,有谁还知道,凛凛芯的本名其实叫做凤梓鸢呢?
凤梓国有一片世界上最美的紫流花草,夏季绽放出像是薰衣草一般的紫色成串花朵,香味清淡怡人,令人心旷神怡,它的花语为:珍惜、回忆。
虽说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她四岁左右时,曾被带回凤梓国王室过,那个时候,照顾了她三天三夜的大哥哥就是凤梓翎,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六岁小正太罢了。
他们曾在紫流花花海中追逐嬉闹,他说: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活在悲剧中,说明老天让我们自强不息。
她当时笑的傻愣,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此刻,她却懂了,她的人生,从出生起就被安排了而他那个时候亦是清楚,自己即将要被国家抛弃的命运
自强不息自强不息明明是敬仰他的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他算计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暗算她这辈子,唯一得到过的亲情
眸光一暗,俯身,皱眉“疼么?”她抚上凛慕纱红肿的脸,微微叹息“抹点药消个肿,这么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断不能毁容了呀。”
凛慕纱心一缩,一抹慌张划过眼眸,继而转瞬即逝“是。”起身,默不作声的向外走去。
待到凛慕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内,她拿起书桌上的帛纸,奋笔疾书,窗边飞进一只青鸟,将信笺绑在鸟腿上,鸟扑腾一声,又飞向了窗外,疾驰而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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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东向北行驶,浩大的风雪一路蔓延,满目皆白。
一组大队浩浩荡荡的走在漫天风霜之下,步履蹒跚。
“今年这场风雪,来的又急又突然。”沛蘅皱眉,嘴一张,呼出的气一瞬之间,仿佛都结成了霜花。
“罗阳小镇就在前边了,大家再忍忍,马上就有热汤喝了。”呼啸的冷风将所有人身上的裘衣吹的猎猎作响,马蹄声不绝于耳。
蹬踏蹬踏
郁凉夏与庄雪衣身后的披风一黑一白被风吹起,不知为何,特别的引人注目,即便带上了斗笠,掩盖了面目,却依旧还是惹来好奇的目光一溜烟。
暮色降下,上空阴沉的天色有些令人发沭。
所幸的是,赶在小镇大门关闭之前,赶到了小镇。
商队走进一家农家小院内,开始休息。
“哎呦,客官们要吃些什么,还是先泡个热水澡?”小院落的老板娘扭着水桶腰,利索的走来,脸上一双眼睛精明的哧溜溜转着。慕条慕罢伸。
“先准备一间上房,再给我们在场每人来一份本店热销中的牛肉,还有牛肉汤!”沛蘅道。
“好。”老板娘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银子上门了,心情自然舒畅。
“我们粗人习惯酒肉掺杂一起大吃大喝,莲公子与雪姑娘先到上方休息休息,再让老板娘将大块牛肉切成片送过去。”沛蘅看得出,像庄雪衣郁凉夏这类全身上下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人,必定是有些洁癖的,与他们这些粗人,怕是合不上节拍的。
“那谢过沛姑娘的好意了。”庄雪衣也不客气,拽着郁凉夏便往二楼上方走去。
“这种酒楼,第一次来。”一进门,一股子浓烈的酒气便扑鼻而来,香醇的牛肉香惹人食欲大增,但堂下杂七杂八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一股子淡淡的臭汗味令人心生厌恶。
“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一路恐怕是不可能了,除非使用特殊手段,直接到达南锡国。”郁凉夏平时一出门,住的是最好的酒楼,吃的是最精致的食物,而这一路来,啃得是白馒头,休息的地方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大地,外加寒风呼啸而至,怕是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这么折腾自己吧。
“我倒是不怕吃苦。”
郁凉夏推开门,将庄雪衣推进门,为庄雪衣解开披风,抖了抖上面已经化开了的雪花瓣的水渍,又解开自己的披风抖了抖,挂在了床边的衣架上。
“你可经历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庄雪衣自发的拿过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然发现,水竟然还是热的,顿了顿手,又为郁凉夏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没有。”郁凉夏深深望了庄雪衣一眼,实事求是道。
“我小的时候就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她眼中染上些许淡淡的惆怅“那年北风吹的厉害,我被双亲丢在某个不知名的码头,就在我快要冻死的时候,是后来的养父养母救了我。可在我大学毕业前夕,养父养母因车祸双双亡故。最后,我的经济来源垄断,用着养父养母仅存的微薄的积蓄读完了大学。省吃俭用到我找到工作为止。”
庄雪衣转头望向那双幽眸,双眼内有些凄然“法医的工作我换了又换,那些执法者、那些权贵,为了掩盖自己杀人害人的事实,竟然威胁我不得查出尸体如何死亡的真正原因,拿着要毁去我养父养母坟墓的弱点威胁于我,我气愤之下,辞去了这份工作。”
郁凉夏双臂紧紧抱住了庄雪衣,将庄雪衣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让她不停的控诉着过去诸多的不顺心,他虽不懂她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但是他知道,她此刻,很伤心。
“你知道么?在那个世界,没有一项技能学到手,是很难立足于社会之上的,而我唯一的、也是学的最好的便是解剖学。”辞去了法医的工作,当了几月的入殓师,生活总是闹心,因为这样的工作,身边的朋友渐渐远离,谁愿意每天跟着一个常常和死人接触的人接触?
“过去了。”郁凉夏柔声的道,声音极轻极轻,像是怕惊吓到了庄雪衣。
“嗯。”
“要睡会吗?”郁凉夏横跑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有这么娇气么?”庄雪衣抬首,一张小脸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浅笑,像是走出了过去的悲伤。
“本王倒是希望你娇滴滴上一会但是别太多愁善感了”
“为什么?”多愁善感的女子不都令人怜惜的很么?
“雪衣难道不知道么?多愁善感的女人一般都是短命鬼!”郁凉夏一张绝美的清颜绷起,正儿八经道。
“”乌鸦飞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庄雪衣将脑袋闷在郁凉夏胸口前笑的轻声,继而突然道“看样子,咱们注定是要毁约了。”落雪怕是已经救出主子,往天冥国赶了,她有这样的预感。
“嗯,知道。”
“需要帮帮他么?”
“不用。”
“?”他就那么肯定?
该死的,没由来的,她很相信他的说法,坚信不疑。
半晌,庄雪衣换了一个姿势,倚在了郁凉夏的肩膀上,看着是一副已经深睡的模样,耳朵却是听着四面八方的各种动静。
果不其然,这整个小院之内,几股人流无声攒动,看样子,有好几批杀手潜伏于此。
yd!
他们的命真够值钱,这会连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竟然全到齐了。
不对,这其中有几股的目标不是他们,应该是沛蘅兄妹两手中的物品,亦或是追杀落雪而来的南锡国使者。
约一刻钟。
“开始了。”郁凉夏慢悠悠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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