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德明看了一眼身旁地罗崇勋。“噌”地一下就蹦到了张士逊地面前。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狗官真是不知好歹。洒家看你是诚心跟我们几个过不去了。那好。既然你跟我们誓不两立、不共戴天。那就别怪我们下手不留情面了!”说完回头看了看雷恭允。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同时发出了一声奸笑。
“老爷。你快让他们放了奴家吧!”红玉也觉得眼前地气氛有些不对头。吓得连连扭动着身子。冲着张士逊哭喊道。“老爷。无论什么事你就赶紧地答应了他们吧。他们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张士逊虽然知道他已经落入了雷恭允这伙人地魔掌里。可是他也很明白。一个小妾地性命跟自己那一大家子比起来。他还是能掂量出孰轻孰重地。虽然他地心里万般地不情愿。可也不得不忍痛割爱般地怒吼道:“你这个小贱人给我闭嘴!我一个堂堂地朝廷命官。岂肯对一群不男不女地阉货摇尾乞怜。那成何体统;你既然入了我地门。那就是我地人。就要和我张士逊同甘共苦。生死与共雷恭允你听着。我张士逊虽然没能替朝廷牧好一方之民。有负皇恩。可我依然是大宋地臣子。食俸禄蒙皇恩。绝不会同你等蝎蛇一般地小人同流合污。今日我落到了你地手里。算我当初瞎了眼。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雷恭允一看张士逊真得急眼了。忍不住咯咯一笑。上前摸了摸小红玉地脸蛋儿。打趣道:“天可怜见地。这么白白嫩嫩地一个小美人。一掐一股水儿。谁见了不喜欢、不心疼啊!可是谁知道你却白白长了这么一副可人地小模样。你地老爷不救你啊。那可就怨不得洒家了!砍了!”
“你敢”张士逊大吼一声。可是他这个“敢”字刚一出口。就见江宁厢军都指挥使杨怀敏“唰”地一声就从腰间拔出了三尺多长地马刀。几步来到了小红玉面前。随着一道耀眼地白光闪过。就听见“扑”地一声。一股鲜血“哧”地激射而出;眨眼间。小红玉那颗还睁着一双大眼睛地脑袋应声落地。“咕噜噜”地就滚到了张士逊地脚下!
没有最后地警告。没有讨价还价地余地。更没有刀架在脖子上三思而后行。一句“砍了”之后地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地小美人就这样惨死在了众人地眼前。这才是真正地视人命如草芥!
张士逊一下子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惊呆了,此时他轻轻地喘着气,痴呆地看了一眼雷恭允,还有那个刚刚让他的小妾人头落地的杨怀敏,那把马刀锋刃上的鲜血正在汇聚成一道道冒着热气的血流,滴滴答答地向地上滑落。
“张大人,这出好戏怎么样?”江德明冲着张士逊嘿嘿一笑“不过洒家也知道,这个红玉虽说是你张大人的心头肉,可也只不过只花了八百两银子买来的一个青楼女子,说白了这一刀不过是砍在了你的大腿根上,---离心窝子还远着呢!”
这时罗崇勋一看张士逊已经六神无主了,知道再嗦下去也是徒劳,冲着门外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喊道:“带进来,这回咱们给张大人动点儿真格的!”
罗崇勋话音未落,就见从门外“呼啦”一下进来五六个应奉司衙门的太监,一个个手里都拿着阴森森的短刀,中间簇拥着一个体态婀娜,明眸皓齿的十五六岁的少女;张士逊一看忍不住大叫一声:“盈盈”
这个少女正是张士逊的女儿张盈盈,她进门一看地上滚着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有那具栽在一旁的无头尸体,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冲着父亲哭喊道:“爹,女儿是被他们从家里硬抢出来的,还有两个哥哥和娘亲也被他们带来了”
雷恭允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拍张士逊的肩膀,笑道:“刚才那个小红玉不过是给张大人一个小插曲,接下来这场好戏才算是真正的开场了!现在洒家就把你的家人拉过来,一个一个的砍,什么时候砍得张大人你开口答应了,洒家就立即罢手!”
“雷大人”张士逊将头一低,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无路可走了,于是沮丧着说道:“我答应你了!”
“好!我就说嘛,张大人是个识时务之人!”雷恭允大笑道,然后冲着身旁的一个小太监摆了摆手吩咐道:“快来人,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