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七条:[汪汪汪汪汪汪汪!]
我对着羊皮纸发呆,羽毛笔无法像刚刚写信时那样利索。盖好墨水瓶盖,我翻过身来望着天花板发呆,与其说我懒得下床做作业,还不如说我根本就是懒得做作业。
整整五篇十二英寸的论文!但我无力疲倦的身体在看到墙上已经划去将近一半的七月的日历时,整个人就会像被注射了鸡血一般亢奋——怀特夫妇会在八月底回归英国,如果我那可敬可怕可憎的父亲发现我在开学之前都没有搞定我的功课,他大概会冷笑着给我一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会忘记的“小惩罚”。
于是当机立断地跳下床,探出窗外随手折了一枝藤蔓绑好头发。这大概是我唯一能骄傲的地方——用藤蔓绑出几十种发型,而且如果喷上一些魔药的话,还可以自由控制藤蔓上枝叶和花苞的疏密。
有好些来我家做客的贵族夫人称赞过我的手艺,她们笑盈盈地询问是否可以让我帮她们绑一个这样的发型,只是怀特先生每每都会拒绝,他总是扼杀我的存在价值,并冠冕堂皇地扣上“我不希望怀特家族的小公主和一个仆人一样为别人盘头发”的帽子。
我记得曾经有个穿着绿缎袍的、和我家似乎还算有些交情夫人玩笑般的说了一句“莉芙这么厉害,如果以后开一家发型屋什么的一定会很受欢迎”,这句话说完不到十分钟,我就看到自家的家养小精灵把她请出了门庭。
然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使魔法界这么小,但怀特先生就是有办法让她永远不再在他面前碍眼。
我对那位夫人的印象一天天模糊,就对怀特先生的手段一天天的清楚。
我并不想变成别人的记忆和谈资,所以我不能做让怀特先生生气的事情。抱着一大摞课本去了书房,打算在午饭之前胡乱写完一篇。
怀特家的书房大的像图书馆——除了没有□区。也没有人告诉我什么书可以看、什么书不可以。他们大概带着一种放牛的心情养着我,如果我是笨蛋,那么那些高深的、甚至带着毁灭性质魔法的书籍我看不懂;如果我平庸,那么把自己弄死了就是活该。
没有人认为我是天才。
包括我自己。
所以我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完成我的论文。放在书柜中与眼平齐或高于头顶的书都是不适合我的,这是我多次出入书房得到的结论。只有那些堆放在角落的杂书箱或是需要蹲下来才能拿出的、被放在书柜最底层的书籍我才能勉强看的懂一些。
随便抽了两本魔药学,我奋笔疾抄,反正魔药学教师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好是我们斯莱特林的院长,我相信这个总是对我笑眯眯的老头子应该不会这么残忍。事实上前两年我也是这样对待寒暑假作业的,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我过关。
倏地,不安分的脚似乎踢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那玩意儿“嗷呜~”地怪叫一声跳开了。
“小黑,肚子,老实点。”我不耐烦地又伸脚去踢它们,结果害的自己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我把墨水瓶磕得嘭嘭响——这是我的习惯性动作,在N次磕破劣质墨水瓶底后我学会了怎样掌握力度。
小黑从书桌后冒出一个脑袋,耳朵耷拉着,眼睛中依然是我已经产生免疫力的那种可怜巴巴,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它嘴里叼着一个水晶球。水晶球比我的拳头稍微小一点儿,里面灌注着不知名液体和一些絮状物,我对这种东西不是一般的熟悉,它们是肚子的保留玩具——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从屋子的哪个角落把这些奇奇怪怪地东西翻出来的。每摔一个,不久之后肚子又会滚着另一个回来。
果不其然,肚子对这玩意儿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它用我所见过的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揪着小黑的皮毛攀上它的下巴,企图捞回自己的宝物。小黑当然不愿意,可鉴于一只前爪受伤又无法直接把它拍下去,只好不断地晃动脑袋,企图甩开肚子。
肚子没甩出去,倒是牙齿一打滑,水晶球沿着夸张的抛物线给甩到窗外去了。
肚子很愤怒,它不甘地狠狠挠了小黑那只用绷带绑好的前爪一下,疼的小黑龇牙咧嘴的。随后这小家伙几个连蹦,跳上窗台纵身一跃——肚子就像一个优秀的动作演员,正好跳到了藤蔓密布的院子里,顺势一滚,消失在一片绿意中。
我瞪了一眼蹲坐在我面前吐着舌头哈气的小黑,继续对付我的魔药论文。
“请详细叙述胡辣汤的材料、制作方法、注意事项以及最后成品加入五莲泉、中冷泉、西市腔、虎血产生的各种不同效果。”我重新念了一遍魔药论文的要求,然后看看自己可怜的论文,材料方法三年级的魔药课本上都有,注意事项根据笔记和家里的藏书也可以抄个七七八八,所以现在唯一要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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