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恐怕是马士英唯一有可能投机的地方了。
阮大铖暗暗吁了口气,几年的阁老当下来,马士英的眼光果然不一般,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东西。
正这时,迎面便见着两个色目的欧罗巴人在华夏军卫兵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看到这两个身穿明国官员服饰的人,达达尼盎有些好奇,因此深深望了他们一眼。马士英见他模样,心中一动,便停住脚步,向着带领着这两个欧夷的人笑道:“许先生。这二位是欧罗巴人?”
“马先生好眼力,这二位正是欧罗巴人,一位是那洋教的和尚,卜弥格,另一位则是欧罗巴法兰西国国王的使臣,听闻陛下登基,前来朝贺的。”
许众留起了胡须,看上去成熟稳重得多。但说起话来还是和年轻时一般唠叨,仍然是那个“许三多”。不过他现在在华夏朝也算是出头了,如今是外交部的副部,在马士英理念中,就应该是旧朝的侍郎。阮大铖原本不认识这人的,看到马士英与他甚为熟悉的模样,暗暗佩服其交游能力。
“崩、纠、霍!”
听得这二人中有一个是法兰西人。马士英看似不经意地随口说了一句。
达达尼盎顿时瞪大了眼,一连串话语从他嘴中吐了出来。马士英微笑着摇了摇头。缓慢但清楚地又说了一声别的。
阮大铖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同僚,看起来,他打算去外交部不是临时的决定,而是早有谋划,竟然已经学了欧罗巴一国的语言!
这些年欧罗巴的情况,对于他们这样的官僚来说已经不再陌生,因为俞国振从来没有中止灌输一种观念:欧罗巴人自有其文明。他们将是华夏文明最强有力地竞争者,若不加以警惕。他们甚至可能威胁到华夏文明在人类之中的地位。
“马先生竟然学了法兰西语?”许众也是一脸讶然。
“闲暇之时,寻着洋和尚学了一些。据闻法兰西乃欧罗巴大国,总想着今后或许会与之打交道,有备无患不会有错……呵呵,还算没有完全浪费,终于与一个法兰西人说了话。”
马士英说到这,向着许众拱了拱手:“想必圣上要召见这二位,我就不多耽误,许先生请自便。”
许众看着他,笑眯眯点了点头:“我晓得了,马先生放心,多学的本领,总不会浪费。”
说完,他便领着卜弥格与达达尼盎向着大会议宫行去。
这座位于金陵码头广场正东面的建筑,现在是俞国振的临时行宫,在金陵城一片颜色沉重的建筑中,它明快的线条与明亮的色彩,都展示出一种与前朝不同的风范。
“争取五年之内,在这里修成长江大桥,必须是铁路与公路两用之桥,若能完成,则天堑变为通途,南北交通将大畅。此前我们建黄河大桥,正好积累了经验,发宣,你一定要多给我带出些合格的桥梁工程师和工人来,我准备五十年建四十万里铁路,没有足够的桥梁工程师可不成!”
才进门,许众就听得俞国振在下达命令,身为铁道部副长兼总工程师的雷发宣不停地点头,见着他们进来,俞国振也没有中止的意思,又继续说道:“我们有八十万铁道工程兵,这些都是精兵强将,但是还不足用,现在我们只是在沿海、沿江修铁路,下一步准备修自洛阳至西京再至凉州卫的铁路,若有余力,还得将洛阳与济南连起,建成华夏第一条横线铁路,这个工程极大,我准备用十年时间分段完成,如今前期勘探可以开始,你回去之后替我想想,何人适合主持此事。”
许众听得这几句,就不由得暗暗咂舌,早知道统帅有一份华夏铁路规划,没有想到的是他如此迫不及待地就实施。
“三多,你领着那两位先在外边坐一下,我这边要处理的事情多,大约十分钟后再见他们,我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你告诉他们,如果十分钟不能说动我,一个月内就都不要想见我了。”俞国振向许众说了一声,然后又对着自己的秘书道:“让慕容焱进来,让他给我解释清楚,为何今冬的水利工程计划与预算案还没有做出来!”
一国之君可不好当,好在俞国振早就有了准备,而且他人也比较自律,就算是有几分好色,却极少沉迷,即使到了现在,他仍然保持着每天锻炼的好习惯,因此他的精力非常充沛。达达尼盎二人跟着许众来到小休息室里,听说他们只有十分钟时间,这让达达尼盎非常惊讶,也非常难堪。
法兰西在欧罗巴可是有数的大国,身为法兰西王国的使节,只有十分钟时间——这分明就是对法兰西的蔑视。
不过达达尼盎也无法提出抗议,刚才的阅兵式让他吓坏了,法兰西王国的全部军队加起来,甚至欧罗巴诸国全部军队加起来,似乎都没有这位东方君主的军队一半多!
这样的一个伟大国家的君主,有权力蔑视欧罗巴的任何一个国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