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八层地狱受刑的人?”胖妞这会子吓得不行,拉着我的一只手,也完全不顾我手上的鳞片咯手,吓得连话都说不清的道:“这是到哪了?这村子里到底怎么了?”
“闭气!”长生朝胖妞轻喝一声,又引出十几个纸人将我们围在周围。
然后飞快的掏出一包粉末一口吞下,然后又递给我一包道:“你现在体内阴阳之气交融,所以这些厉鬼还是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而且人首蛇身怪在你身上,你现在的阴气根本不能瞒过这些厉鬼,吞下这个能让他们的暂时认不出我们。”
“嗯!”我瞄着长生手里的纸包,想都没想一口连纸包都扔进嘴里。
现在什么东西到我嘴里完全不是味,去不去纸包都没有区别。
“肉啊!肉啊!”那些厉鬼还在旁边大叫着,无数双手朝着我们伸展着,却没有一只手真正抓到我们。
胖妞没有吞长生的药粉,但她身为苗医传人,自然有办法应付这种群鬼环绕的局面。
“肉呢?不见了!肉不见!”
我们三个站在纸人中间不久,里面的厉鬼好像疯了一般,不停的朝四周大叫,疯狂的看着我们却半不朝前面走来。叉阵叉弟。
“那个带我们进来的老乡去哪里了?”胖妞肩膀上的阿红也不敢乱动,滋溜溜的转个眼睛四处看着。
我瞄了一眼自己的腿,涂了长生给我的药水不会再长拢,可这时腿上的鳞片已经很完整了,我轻轻的一翘腿,轻而易举的将双腿变成了“?”型,这是真正的蛇骨了啊!
“不知道,但引我们进来的肯定不是那个老乡本人,矮局既然是行内人,知道那个卖水果的也消失了,肯定会对这位老乡采取一些特殊的方法,不会让他再消失的。”长生顺着我的腿往下,用力一摁原本膝盖的地方道:“膝盖骨已经消失了,现在不要急!”
“那引我们进来的是什么?这里是哪里啊?”胖妞有点怕,拉着我的手不放,紧张的道:“这里可是地狱啊!秦老先生和苗老汉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一层晃悠呢?万一他们被困在哪一层,我们是不是要自己出去啊?”
“别说话!”我听着四周好像安静了下来,将目光从双腿收了回来,朝胖妞投了个眼神,拉了拉长生示意他顺着房子的四周走走。
“肉不见了,好饿啊!我的肉!”
房子里那些朝我们伸着手的厉鬼已经看不到了,只是时不时的还传来一声对我们不见了的悔恨感觉,低沉又夹着无限的无奈。
长生抱着我,而胖妞却是死死的拉着我不肯放手,跟着朝房子的墙壁走去。
在那小手电的光一照之下,我竟然发现墙是透明的,而且四周还花得可以。
“这是一栋灵屋!”长生也吃惊的大叫一声,双眼看着墙上的图案,朝我用力的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灵屋这是乡下的说法,是要乡里有人老了之后也是死了),这家里会请人扎灵屋,听上去为现在所说扎纸人差不多。
只是扎灵屋里面的名堂比扎纸人不知道多得哪里去了,扎纸人可以扎好之后拿过去,直接烧掉成,可扎灵屋却是不行的。
扎灵屋必须用死掉的那个人家里的山里长的竹子砍来扎架子,然后用他们家现在还在吃的米熬成米浆来糊纸,纸可以买但必须洒上鸡血。
在死了人的当天请人打生鼓准备做法事的时候,必须扎灵屋的人一块来,据说是告诉死者,我们已经开给你准备房子了。
而烧灵屋的讲究更多了,正常的人都是上午阳气重的时候上山,送山的人回来之后,吃过中饭得由孝子贤孙托着死者生前用但准备要烧的东西和灵屋到当地的河边开始烧。
由做法事的道长和扎灵屋的人一块点燃,点到一半时,孝子贤孙得围着烧灵屋的圈子开始爬,这是给死者引路和避免旁边无关的灵体认领。
边爬还得边朝旁边洒纸钱,据说这是买地钱,于上山时的买路钱不同,这是说等他家的先祖过去之后,给他烧的灵屋这些过路鬼或是其他的厉鬼不要抢,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给他挪块地可以放灵屋。
等烧到快要完了的时候,道长会在旁边大喝一声,然后这些孝子贤孙得飞快的站起来脱下身上的麻布孝衣,将火扑灭,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只剩道长和扎灵屋的在河边做收尾的工作。
可所有的灵屋都是有讲究的,一栋灵屋只能住一个灵体,因为每栋灵屋都是有主的。
苗老汉扎纸人的技术也是来源于扎灵屋,一个纸人一个灵体。
可长生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栋灵屋,但这里面刚才至少站了十八层地狱各个层次受刑的人,一栋灵屋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么多灵体?